167.微服[第1页/共3页]

管平波哦了一声：“看来我本来没傻乎乎的去帮族人打斗是对的，打行的命不值钱呀。”

雪雁道：“婶婶见过短长的打行武徒弟么？”

雪雁亦奇道：“我这么大了，晓得不是常理么？”

雪雁噗嗤笑道：“婶婶没去抢他的？”

雪雁一脸崩溃的看着管平波，你这类设法才是真傻，真的！不免语重心长的道：“好婶婶，你听我一句劝，伉俪一起睡觉，乃人之大伦。也没有血流成河那样可骇，另有不出血的呢。头几次是有点痛，但不会有你打斗那般痛。你信我。”

管平波笑道：“我才不去说，同他说这个，他晚间就要到我屋里睡觉了。”

雪雁道：“杀了吧。”

雪雁猎奇的道：“婶婶家不是读书人么？”

管平波问：“不是，我问你，你如何晓得头几次没有打斗那般痛。”

进到正堂，窦向东坐在主位上喝茶。一夜没睡，他有些衰老的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神采上却不见太多疲态。因昨夜一场变故，管平波还未向公公敬茶讨红包。善于乡间，更不大通此时的礼节，全不知该对窦向东行甚么礼。干脆就随便道了个万福后，直愣愣的站在了厅上。

管平波从船上翻起，挑眉道：“没别的，婶婶懂兵法。我们中原人，论力量，向来就不如西域，如何汉朝能逐匈奴于漠北呢？”

管平波看了雪雁一眼，这是肖金桃的人，很多话不能对她说，但有些话无妨靠她传上一传。便道：“单打独斗，若赶上妙手，我是不成的。但给我一队人练上三五个月，包管十个女的，能打十个男的。”

管平波奇道：“你怎地晓得？”

管平波道：“因为他家也没多少吃的。要不如何说‘仓廪足而知礼节’呢？不是贫民不想守着端方, 而是肚子会奉告你，甚么是端方。乡间拳头就是端方, 男丁就是端方。小时候他个子高大，打的过我, 抢我馒头。待我大了, 比他短长, 就能保本了。”

雪雁点头：“我算甚么东西，那里敢醋旁人？也有想不开的丫头，可她们越是如许，主家越嫌她们笨，就越得不了好活计。你看珊瑚贝壳何曾醋过你？胡婶婶倒是醋的满院子都晓得，可她是端庄八百的妾，原也能醋。你和婶婶都似气度广的，看着更希奇些。你是不晓得，当年大伯想纳妾，大伯娘恼的把大伯打的差点下不来床。大伯只好死了心，一时有火了，或是外头找花娘，或是找丫头们，再不敢动花花肠子了。”

管平波没好气的道：“那你醋不醋她？”

管平波望着天空道：“读书人值甚么钱？如果秀才, 还可与人做保山赚点银子。我爹那样的，在大户人家做个蒙学先生，也无人尊师重道, 不过是半个长工罢了。论起来我倒有体例赚点小钱，又有甚么用？你可不晓得，我还会打络子呢, 集市上换几个铜板买素馒头吃, 还没咬两口, 就被人抢了。”

雪雁点头道：“我们做下人的, 也不承平。可既是堂哥, 怎还带头来欺负你？”

管平波轻笑：“族人啊，都是些恃强凌弱的王八蛋。我懂老倌为何想儿子, 就怀望一根独苗，在我们乡间, 不定被人如何作践了去。”

管平波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再叹世事无常。幸亏此时没有大烟馆，猜想窦家不是卖大烟的，不然让她这个因缉毒壮烈了的边防武警情何故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