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夫妻[第4页/共4页]

江夫人轻声问道：“岚姐姐是多么样人？”

新人旧人，原配后妻，到底都是本身的妻，本着对江夫人的尊敬，方怀远鲜少对她提及晴岚，可他彻夜表情沉郁，又是在这座经年小院里，望着檐下滴雨如珠串，未语先起哀思。

“他夙来爱重阿萝，你又不是不晓得。”江夫人按了按额角，“江湖人争意气，恃强凌弱不堪列举，阿萝的模样性子虽好，可旁人看她只看获得海天帮大蜜斯的名头。咏雩是你的儿子，本就背负着非常压力，现在你又要他做海天帮帮主的半子，指不定有多少人群情说嘴，他固然体弱，到底还是堂堂男儿，你叫他如何面对这些？”

他们这一代人啊，恩仇也好，情仇也罢，都已经成为畴昔了。

江夫人忍不住浅笑，她从兄长江天养口中传闻一二，却还是头一次得知这些，单从方怀远这一句话里就不刺耳出两小无猜。

“闲言碎语，不必理睬。”

“我不该娶她……”方怀远喃喃道，“我不配娶她。”

巡山步队里有新入门的弟子，见方怀远的身影消逝，小声问道：“这大半夜的，盟主是要去哪儿呀？那处所……不是传闻闹鬼吗？”

雨势渐大，灯笼里的烛火摇摆几下终究燃烧，他的全部天下也随之堕入暗中，冰冷雨水渗入衣衫，寒意并不锋利，却像是一条条小虫子，前赴后继地钻进骨头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