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页/共5页]
“大局”,这是他多少年来动手行事独一的根据,夺营屠寨,射杀人质,眼都不眨,可现在这两个字听来倒是如此刺耳!借个浮名都借不得,可那个又晓得若非他的小鱼儿深明大义,烽火早就烧焦了国土!现在大局安宁,各得其所,却要为了一个作死的爬虫讲究脸面,那堂堂大周郡主、肃王遗孤又有谁怜顾?!
这一闹,两日不见人。
“顺带着,打一张好皮子给他夫人。”
看着拉嘎在面前蹿来蹿去,雅予心慌得头晕,直到茶盅递到口边方才知应,从速漱了漱。咂咂嘴巴,还是苦,低头从荷包里捻了一片甜梅塞进嘴里。吃紧站起家正要往外去,忽地想起那日的景象,一转念又坐回床上,悄悄摆手让拉嘎出去。机警的小拉嘎立即会心,噗地吹熄了床头的烛灯,摸黑退了出去。
“老六,事出不测,要大局为重。”
乌恩卜脱闻言住了脚步,一脸正色的惊奇,“是么?那还不从速着?”
劫后余生,余了他,她却只剩了半个……不敢以真相相告,怕她太悲伤受不住,也怕她心灰意冷就此离了他。这事瞒不住,可他却千丁宁万叮嘱五哥不成于任何人晓得,在他没想好如何应对之前,毫不能让一个字落入她耳中。入牢前,将她拜托给三嫂,每日都细心探听她用饭用药。只当三嫂经心,他渐渐放了心,待到出狱,公然见她气色红润,身子大好。可他何曾推测曾经苦求无子的三嫂真真成了她的知音,身子将将好些就求着人家寻了大夫寻了药,一日三餐倒要灌下六顿药,人灌得虚肿,嘴唇都开端泛青。若非他正赶上时候撞上了她吃药,不知要何时才气晓得这要命的求子!
玉轮门上搭着碎花软帘遮得严严实实,帘子里头安温馨静的,想着那定是噘了嘴的小模样,赛罕悄悄咂了咂嘴巴,抿出一丝笑。转念又想负气也好,长记性。
已然来在太师府,下人早早开门来迎,兄弟二人却就此停在了台阶上。
想起那眸中的伤,泪光闪闪,死咬着牙一声不吭,像是在对一个天底下最无耻的负心人。乌恩卜脱俄然气得心疼,罢!罢!罢!扭头就走,打今儿起住书房!看你还如安在人前做贤妻,如安在众兄弟妯娌面前开解!陪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这回,你本身演!
又到了时候,面前这碗药雅予已是盯着看了好半天,热气渐渐散去,玄色的汤漾着缓缓的波纹,稠得仿佛曾经的豌豆羹。将将靠近,那又涩又苦的味道便直直钻进了鼻子里,雅予不觉就屏了气。内心碎碎叨叨,该是越喝越不在乎才是,怎的反倒忍不得了?难不成这草原的药也比中原的烈,越久越苦?晓得本身清楚是在胡乱找借口,遂嘟着嘴皱着眉,两手还是把碗捧了起来。
天哪!一旁服侍的拉嘎吓得魂飞魄散,冲畴昔一掌控住了小丫头的嘴。六将军就是个阎王,还是个耳朵极长的阎王!仆人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前儿都挨了揍了,还敢背着他偷偷儿吃药。得亏她长了心眼儿安排人在外头哨看,这如果再逮住了,六将军说了,仆人挨揍,她就是马上打死!
贰心惊不已,身为大夫竟是如此粗心,受不住自责和后怕,他勃然大怒!当时就命人砸了药盅药罐、将残剩的药全数倒掉!她不依,跳着脚地跟他争。他耐了性子说药毒,要伤了身子;她不听,顶撞说只要能唤回小孟和,把她泡在毒药里都行!他气极了,将她扣在身上揍了一巴掌。实在手落下去就悔怨了,却也收不返来。只当她要委曲撒娇地哭,谁知趴在他膝头,她硬挺着身子动都不动,任他打。一把拖起来,满满含着泪就是不肯掉,瘪着小嘴像恨仇敌似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