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页/共3页]

茫然地看着他眼中映出的烛光，一闪一闪，雅予悄悄地点点头。

“情起于那边？”

她恬然一笑，“这有何认得不认得？从中本来的物件儿自是看着眼熟。”

“你……这，这怎的……”好一刻，她才将那小盖谨慎地放回壶上，一开口，哑哑的语声不能顺畅成句。

“傻丫头，老六内心有人，他不会娶你。可他却也曾有过旁的女人，也曾相伴，也曾欢好，只不过，那都是他收虏来的女人，最长的跟过他三个月，你感觉你能陪他多久？”

“傻丫头……”

“如果一日你当真成心于他，我毫不禁止，可此时，你内心有谁，作为男人，我拦不得，可作为兄长，我不准任何人靠近你、欺负你，特别是老六。今后有甚么话，尽管让老六来找我说。”

这一回，她没有再推，谨慎地取下那小袋子悄悄翻开，原是一页书签模样的东西。取出来凑到烛灯旁，薄光透照，那脆脆的叶子清楚地曝着当初的纹路。

“跟我说说，那日你是怎的辨出我等是‘客人’？”

天哪……

心泪已然众多，若再不将他制止，雅予不晓得她还能屏持多久不哭出来……

“将军……”

“将军……”

看那清粼的水眸中泛了点点泪光，那钦不语，强压着心中翻滚的心潮悄悄地看着她入迷，他晓得她记得，一向都晓得。

“那……这壶呢？” 雅予又问。非金非银，再是金贵的东西摔碎了也断无送人的事理。

这些年畴昔，那一年……是本身率性出门，千里寻了爹娘去，怎能忘？这一刻，斑斑裂缝在面前，烛光里陈着当初的色彩、淡淡茶香，怎能不念那烟雨江南，旧好之时……

闻言雅予并未惊奇，只是那日落日将尽、蒙蒙起了雨丝的景色俄然映在眼中，略潮了潮，低头佯作看那锦盒，见那盖上本来还嵌了一只丝线小袋，“这是甚么？”

“兄长……前些日子吓着你了。”

“雅予，”

不知这话那里冲犯了他，看他敛了笑，神采忽地沉郁，雅予有些不之以是，也只好随他饮茶。

“我本……偶然伤你。本日统统的心机都呈在此处，可你，恐仍然错会了我的意义。这些年，想你已然不觉秋冬，于我而言，你与这紫砂小壶，与这桐皮叶儿一样，是曾经刻下的印记，再从我内心抹不去。此生从未想到还能再见，那一日狼群中将你夺回，我只谢老天宠遇。看着你，说不想要，是假，不但想要，还想长相厮守……”话到此，他悄悄握拳掌控了喉中颤抖，“可我怎会不晓得那令媛难承一碎的事理？摔碎了，粘得再无缺也不能复之如初，我怎忍心亲手将你打碎？……到当时，我又该拿甚么来黏合你？”

人怔，底子不及答复。

她窘得好乖，那钦心只若汪了水普通绵软，拱手道，“陌生人便慷慨解囊、脱手互助，足见蜜斯好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