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去张酒鬼家[第1页/共3页]

“仿佛叫……公孙睿。”

陋室空堂，衰草枯杨，波折上颓墙。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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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成能离家出走的。自我娘身后，他就再没有分开这个家超越一天咳咳咳……定是丹青斋的人拐走他，还逼迫他写下字条咳咳……”

扫了眼着破败萧瑟的前院，夏林蝉压下悲天悯人的情感，撩起长衫的下摆，坐在了张酒鬼屋子的门槛上，与屋外的张如画面对着面，抓着话茬开端探听。

听闻假货一词，夏林蝉瞳孔一缩，回过甚，和屋内同时看过来的沈晏清对视了一眼。

“你爹和丹青斋有甚么恩仇吗？为甚么以为是丹青斋干的？”

公孙睿，定安国闻名遐迩的绘画大师，兼工山川、花鸟、人物，笔法妥当细谨，气韵活泼，有“落一墨而幻千秋”之隽誉。

弯了弯干裂的嘴角，张如画扯出个带血的苦笑，从桌上拿来两块长条鹅卵石与一块被墨染到看不出本质的砚台作为镇纸，压住几幅画翘起的边角。

情感逐步稳定下来的张如画，声音规复了之前的安静，手上的竹筐逐步成型，但话中的信息量却让夏林蝉目瞪舌僵，眨巴着俩大眼睛，半晌没缓过神来。

情感俄然冲动的张如画忍不住狠恶咳了起来，手中的竹篾也随之颤抖着。

“公孙睿？！”

“算打手。”

一个三十出头却未挽发的女人，正低着头，坐在竹凳上编织着竹篾，她身后堆满了几十个竹筐。

沈晏清与夏林蝉异口同声，语气中毫不粉饰欣喜之意。

“品玩山川花鸟画的，都图个讲究，纸墨用料得金贵上乘，不然仿得再真也登不下台面。上回我爹可贵下血本购买纸墨，做了幅假货画，成果钱没赚到，还惹了一身费事咳咳咳……还不如用料随便，几笔勾就的陋春宫图薄利多销……”

丹青斋，是连水城的一个传授誊写与作画的私塾。上到先生，下到后辈，无不出自名公巨卿。此中十名先生因其书画成就，被尊称为“丹青十杰”。

坊间传闻，说三十年前，张鸿远之妻难产，单独生下张如画后放手人寰，张如画也因难产之故，左腿残疾。而本该伴随娘俩摆布的张鸿远，却在老婆分娩之际，外出游乐作画，三月后乃归。蒙受打击的张鸿远而后日日买醉，便有了“张酒鬼”这个外号。

他为先帝所绘的《阳帝大宴群臣图》更是斥地了“淡墨皴染，浓墨醒破”的新技法，深受先皇与明帝的爱好，明帝乃至将其挂于龙塌之上，以供日日抚玩。上行而下效之，引无数名流大师竞相追捧，一幅墨宝令媛难求。

“张女人妙技术啊！竹筐编得甚是精美！”

说罢，张如画从竹凳上起家，走进屋中，利落地从床尾一个窄口的细竹筐里抽出一大捆画，随便扔在连褥子都没有的床上。

夏林蝉尽力忽视女人不天然曲折的左腿，把视野落在她尽是老茧却矫捷飞舞的手上。

方才夏林蝉和沈晏清上门冒充讨酒债，张如画也无多想，便让他们进屋随便拿画抵债。

“别训厨子了，归正待会儿你不在，他还是会加料。”

“这……顶多算离家出走，不算失落吧？”

几句话轻描淡写，张如画将手上编好的竹筐往身后一扔，伴着几声咳嗽，继而又拾起几条竹篾，周而复始地反复着她非常熟谙的行动。

“你先出去吧，这边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