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逆光苍穹(7)[第1页/共3页]
诗曰:璇闺绣户斜光入,令媛女儿倚门立。
--右调《沉浸东风》西门庆夸之不敷,搂在怀中,掀起他裙来,瞥见他一对小脚穿戴老鸦缎子鞋儿,恰刚半叉,心中甚喜。一递一口与他吃酒,嘲问话儿。妇人因问西门庆贵庚,西门庆告他说:“二十七岁,七月二十八日子时生。”妇人问:“家中有几位娘子?”西门庆道:“除下拙妻,另有三四个身边人,只是没一其中我意的。”妇人又问:“几位哥儿?”西门庆道:“只是一个小女,迟早出嫁,并无娃儿。”西门庆嘲问了一回,向袖中取出银穿心金裹面盛着香茶桂花饼儿来,用舌尖递送与妇人。两个相搂相抱,鸣咂有声。那婆子尽管来往拿菜筛酒,那边去管他闲事,由着二人在房内做一处取乐玩耍。少顷吃得酒浓,不觉烘动春情,西门庆色心辄起,暴露腰间那话,引妇人纤手扪弄。本来西门庆自幼常在三街四巷养婆娘,根下犹带着银打就,药煮成的托子。
话说王婆拿银子出门,便向妇人满面堆下笑来,说道:“老身去那街上取瓶儿来,有劳娘子相待官人坐一坐。壶里有酒,没便再筛两盏儿,且和大官人吃着,老身直去县东街,那边有好酒买一瓶来,有好一歇儿担搁。”妇人听了说:“乳母休要去,奴酒未几用了。”婆子便道:“阿呀!娘子,大官人又不是别人,没事相陪吃一盏儿,怕怎的!”妇人丁里说“不消了”坐着却不解缆。婆子一面把门拽上,用索儿拴了,倒关他二人在屋里。当路坐了,一头续着锁。
愿得侍儿为道意,后堂罗帐一相亲。
闻道本年初避人,珊珊镜挂长随身。
横波美目虽厥后,罗袜遥遥不相及。
恰好莺声,不离耳畔。
那西门庆见妇人来了,如天上落下来普通,两个并肩叠股而坐。王婆一面点茶来吃了,因问:“昨日归家,武大没问甚么?”妇人道:“他问乳母衣服做了未曾,我说道衣服做了,还与乳母做送终鞋袜。”说毕,婆子赶紧安排上酒来,摆在房内,二人交杯痛饮。这西门庆细心打量那妇人,比初见时更加斑斓。吃了酒,粉面上透出红白来,两道水鬓刻画的长长的。端的平欺神仙,赛过嫦娥。
津津甜唾,笑吐舌尖。
且说王婆看着西门庆道:“妙手腕么?”西门庆道:“端的亏了乳母,真妙手腕!”王婆又道:“这雌儿风月如何?”西门庆道:“色系后代不成言。”婆子道:“她房里弹唱姐儿出身,甚么事儿不久惯晓得!还亏老娘把你两个生扭做伉俪,强撮成配。你所许老身东西,休要忘了。”西门庆道:“我到家便取银子送来。”
软如醉汉东西倒,硬似风僧高低狂。
直饶婚配眷姻谐,端的偷情滋味美。
喜孜孜宝髻斜歪。恰便似月里嫦娥来世来,不枉了令媛也难买。
婆子拿瓢出了门,一力撺掇武大吃了饭,挑担出去了。先到楼上重新妆点,换了一套艳色新衣,叮咛迎儿:“好生看家,我往你王奶家坐一坐就来。如果你爹来时,就报我晓得。若不听我说,打下你个小贱人下截来。”迎儿应诺不题。
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
妇人一面走过王婆茶坊里来。恰是:合欢桃杏春堪笑,内心本来别有仁。
誓海盟山,搏弄得百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