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曲江边谈心[第1页/共3页]

户部真的被淘汰了，程平竟然有点难过，特别看到队员们一个个懊丧着脸的时候。

陆允明侧着头听着，偶尔皱眉，偶尔点头，却不打断她。

垂垂他们离着紫云楼皇故里林区越来越远，身边走着的不再是官员们，而是来游春的浅显百姓。如许的环境让程平轻松很多。

许是刚才的胡思乱想抻动了程平作为女人的哪一根神经，她皱着眉扁扁嘴，“出来游个春，您还给我出策题目。这如果让人听到，得觉得我想篡了徐尚书的权呢。”不经意间暴露几分女孩子撒娇耍赖的神采。

他从德宗时的社会情势提及, 然后提到当时宰相杨炎的发起和华族、勋贵的狠恶反对――对士族的所作所为，陆允明并无粉饰之辞，实事求是得很。从他的话里，程平能设想这项冒犯大地主好处的法律要推行，遭到如何的阻力。

“要滋长资货财利，就要‘搞活’啊。”程平借用了千年后一个巨人的词语。

看她们穿戴不像高门大户的女郎，但陆允明和程平都守着端方，微施一礼，便要走畴昔。谁想此中一个女郎被火伴推出来，脚下略微跌撞地跑过来，把手里半开的芍药塞在陆允明怀里，又看他一眼，就红着脸跑了归去。

程平抹下鼻子，把叫子揣到袖子里，当然要吹了，归正已经为这叫子“付过账”了，不吹岂不亏了。

陆允明挑眉，“如何了？”

陆允明皱下眉，却没把花丢了，女郎们嘻嘻哈哈地跑走了，阿谁送花的女郎还不时转头看。

程平也认识到刚才口气的不对，赶紧挽救：“荀子说，‘节其流，开其源’，弟子觉得，理财也不过就是这两样儿了。”

陆允明看她一眼，悄悄说了一个数字。

关于如何抢救破褴褛烂的大唐经济，程平在她殿尝尝卷中就提到过一些，只是当时候毕竟对实际环境体味的太少，不免就有点墨客意气画大饼的意义，鼓励民气是充足了，可行性上就差一些。

陆允明随便地坐在江边一块大石头上, 淡淡地看她一眼。

看程平笑嘻嘻的脸，陆允明把手里的骨哨砸到她怀里，“吹你的叫子去！”

陆允明笑道：“不碍的，又不是在别人面前。”

陆允明还真就把芍药塞在了衣衿边儿上，眯着眼对程平道：“却不知甚么花才配悦安？”

三队混战，一个球门，看谁进球多――是的，此时的马球赛就是这么矫捷，程平不得不感慨，唐朝人真会玩。

程平抿抿嘴, 到底把事情这半个月的一些猜疑跟他说了。也不知为何, 明显士庶有别, 官职也差着老远，模糊还隔着党派壁垒，除了一块吃过几顿饭, 两人也并不靠近，乃至另有点怕他, 程平却情愿把这些不能跟别人说的话跟他说。

陆允明站起来，程平也忙站起，两人接着往前走。

再往江边上走一走, 人更少了，清爽的江风吹动两人的袍子，阳光照在江水上, 一片粼粼波光，略微有点刺眼。

程平略微收敛一下，眼睛里却还都是笑意，“这芍药甚美，堪配座仆人才。”《诗经・溱洧》上说“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芍药是上巳节示爱标配。见了太多次女人向陆侍郎剖明，第一回程平诚惶诚恐，第二回虽不惶恐了结也难堪，这回，程平连难堪都不难堪了，另有胆量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