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兵伏,今古河山无定据(一)[第1页/共3页]
御史台本为监察纠劾百官不对而设,份位清贵,官员多朴重敢言。这御史中丞唐震职位仅次于御史大夫,亦是刚正不阿之人,闻言张口便道:“依律当连坐受罚,按情节轻重削职或放逐、斩首。历朝历代谋逆乃甲等大罪,焉能等闲视之!”
====
众臣惊诧回顾,却见门槛内蓦地扑入一名浑身是血的禁卫军,在几名面无人色的寺人引领下,奔入殿内扑通跪倒在地。
众大臣或点头感喟,或皱眉沉吟,悄悄窥测着别人的动静,试图看出些端倪。
这时,殿外俄然传来号哭哀号伴着混乱杂浊的脚步声,缓慢卷向涵元殿来。
临邛王面露惭愧,叹道:“慕容琅率性妄为,被后代之情蔽了眼目,竟然助纣为虐,诚是我慕容家之耻!本王忝为慕容氏一族之长,竟然生出了这类不肖之女,转头必亲提这逆女的头颅返来向皇上请罪,向先祖告罪!可若提及她所领兵马,应当是她平日在军中行走暗里交友的朋友在帮手,当与卫白川无关。”
..
唐震抗声道:“臣职责地点,只知依律该如何,从未想过私意该如何。卫相这是堵人丁舌,不容我御史台出声了么?”
荆王因先帝葬仪冒撞过一回,到底得了经验,此时和夏王低低说着话,再不敢冒然颁发定见。
纪叔明忙道:“老临邛王丰功伟绩,彪炳史册,便是先人出一二不肖之徒,想来皇上也会从宽发落。只是此事既与慕容家、卫将军都有些干系,可否请临邛王、卫将军都避下怀疑呢?”
忽听“咣当”一声,世人忙回望之际,便见许知捷大踏步走上前来,喝道:“既然你是南宫凌的部下,为何没和他在一起,却单单一小我跑到都城来报讯?南宫凌别人呢?”
可这对翁婿一个三起三落蒙许思颜起复重用,一个恃才傲物得许思颜知遇之恩,绝对的忠贞不二,即便足以对抗卫辉的左相楼小眠不在,竟然也能耿了脖子与位高权重的卫相和临邛王对抗,且咄咄逼人,寸步不让……临邛王好轻易扯出了一个笑容,说道:“纪大人说得不错,我等的确应当躲避。只是卫白川所部很多是本来随他平叛剿匪、出世入死过的,若马上令他交权,恐会激起兵变。不如我们先遣人畴昔摸索下军中情感,再作筹算如何?”
许思颜即位两年,根底安定,现在有人出头与临邛王等对抗,早有忠心大臣点头附议,无疑也以为此事可行,再不肯任由慕容氏夺权。
正在角落里拿了银著给香炉添香的许知捷却顿了顿,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
众臣听他说得逼真,不觉骇极。也不知谁起开端,便见世人连续跪倒,冲着东北方向叩下头去,或真或假都已哭倒在地。
恰如一道闷雷响在当头,群臣一时都已懵住。
他伏地,竟像孩子普通嚎啕大哭。
殿中便只余了那禁卫军和寺人们的号哭,一众大臣震惊得呆若木鸡,千种话语、万般迷惑,一时也没法问出口来。
以往最活泼的英王许知捷却冷静立于殿角,看着鎏金貔貅云纹铜炉里缓缓萦出的缕缕烟气,如有所思。
那禁卫哭叫道:“小人不敢!小人是翼军校尉南宫凌所部,一向随南宫校尉庇护皇上向北撤行。皇上身中毒伤,高烧不退,不时昏眩,本日凌晨行至鸳鸯坞预备返京时,偏中了雍王埋伏,皇上中箭后从顿时栽倒,南宫校尉搏命带了皇上突围,可行未几远,便发明皇上伤势太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