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页/共3页]
一局对完,王述之对劲轻叹:“唉,上回输给你,可叫我挂念了好久,今晚总算扳回一局,面子算是找返来了。”
王述之坐起,朝司马嵘看了一眼,见他睡得熟,仓猝起家开门:“小声些,甚么事?”
王述之点头:“嗯,传令下去,马上脱手。”
说着吹熄烛火,本身也在一旁躺下,刚迷含混糊堕入梦境,就听到内里响起拍门声:“丞相……”
而此时,王述之也已回到丞相府,却不换朝服,不入门槛,直直站在院子里举目感喟。
司马嵘落下一子,抬眼看着他,故作迷惑:“丞相此话何意?”
司马昌被王述之气得面色乌青,下朝回到东宫,立即将韩经义叫到跟前,压着肝火来回踱步半晌,越想越是心惊,敲了敲手心,回身问道:“究竟如何回事?何时泄漏的风声?为何王氏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反正全部丞相府都是他的,司马嵘见他连个筹议的语气都没有,无法地沉默了半晌,含混应道:“那委曲丞相姑息一晚了。”
司马嵘想起上辈子的确如王述之所言,一步迟,步步迟,最后天子只责备太子两句了事,至于豫州牧,换都换了,比如一口吞下甘旨珍羞,哪有再吐出来的事理?
王述之勾起唇角:“真贺礼呢?”
“不知。”司马嵘抬眼看他,“如何了?”
王述之语带光荣:“幸亏给你伶仃辟了住处,不然我今晚怕是要无处可去。”
太子见他踌躇,心中不悦,面上却非常诚心:“只要孤满身而退,才可获得父皇信赖,届时孤必会力保你安然无事!再者说,父皇现在顾忌王氏,必不会叫他们得逞,顶多问你一个办案不严的罪,就算是将你降职,今后孤也会再想体例将你汲引上来。韩大人固然放心!”
韩经义虽心中愤激,却也想不出更好的体例,现在已然被王氏盯上,他若不将这担子担下来,届时受罚的将会是太子,而本身又能讨得了甚么好?
司马嵘想起上辈子王氏造反一事,对王豫心胸顾忌,便闭口不言。
王述之等了半晌等不到他的回应,朝他看了看,见他谛视棋盘,便转开话头:“你可知贺礼一案如何了?”
“这么冷。”王述之握着他的手悄悄捏了捏,很快放开,将中间的衣裳拿过来给他披上,笑看着他,“破了洞穴的是我的屋顶,挨冷受冻的倒是你,这是何事理?”
王述之忍着笑,点点头:“唔,言之有理,只是不知方才谁说了一大篓子的话……”
王述之眼含笑意,倾身将他指尖的棋子抽出,移开案几,又将他扶着躺下去,替他盖好被褥,盯着他熟睡的面孔看了半晌,低声轻叹:“总算将你磨出困意来了!”
“一向盯着,未曾有动静。”
“我打发他们安息去了,明日再清算也不迟。”王述之松开他的肩膀,俯身拾起地上的灯笼,笑道,“今晚我先在你这里住一晚罢。”
太子朝他看了看,眼底一亮,面露忧色,仓猝道:“韩大人,此事若才气挽狂澜再好不过,若不能,还请韩大人替孤一力承担下来!”
“皇上心疼太子,替他迟延光阴罢了。”
“唔……”王述之笑意盎然,“惊风乱奏,密雨斜侵,如此夜晚怕是难以成眠呐……不如陪我手谈一局,如何?”
王述之不甚在乎地摆摆手,笑道:“哎,不就是破了几个洞穴么?住得了琼楼玉宇,亦住得了草屋草屋,能奢能简方为大丈夫。可贵幕天席地,可赏风烛,可观星斗,岂不是妙哉?你们不要扰了我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