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页/共3页]

司马嵘眨眨眼，略有些不安闲地收回目光。

王述之轻叹：“看来，我与陆子修同命呐！”

王豫沉着脸，虽感觉他说的有几分事理，可心中到底不痛快，想着此地毕竟是丞相幕府，忠心跟随本身的一干将士都远在荆州，便有些郁郁，终究重重一拂袖，不欢拜别。

“嗯。”王述之不甚在乎地挥挥手。

这亭子建在小坡上，阵势有些高，司马嵘听得一愣，轻声走到另一侧坐下，探头朝下看，借着月色可辨认出是府中的两名仆人今后路过，仿佛说得鼓起，竟停了下来。

如此一说，诸位大臣立即转了风向，齐声应和。

“你没事罢？”王述之垂眼看他，唇边几近贴上他的额头，气味温热。

“真是厚此薄彼啊！”

王豫见王述之态度决然，愤怒不已：“述之，你可知这是我回荆州的大好机会？现在我孤身滞留都城，与荆州雄师相距甚远，我这大司马岂不就剩只空壳子？”

亭子四周俄然沉寂下来，司马嵘半晌未听到脚步声，心中迷惑，又挪归去，刚探出半个头，就听到上面传来一声轻笑，行动僵住。

“那如果庾茂打了败仗呢？那就是白白给他们奉上立威的机遇！”

王述之瞳眸微敛，自嘲一笑，摇了点头：“说不得。”

两名仆人俄然见到被群情的正主，惊得诚惶诚恐，齐齐膜拜在地：“小人该死！请丞相恕罪！”

“你不来给我掸一下？”

而府中幕僚皆以丞相马首是瞻，虽一开端有些轻视司马嵘，但既然丞相开了口，细想也感觉非常有事理，天然要改成支撑丞相的决定，两边是以争论好久。

王述之转眸朝他看过来，扬唇轻笑：“如何又盯着我瞧了？”

沉香的清幽之气再次靠近，淡得不易捕获，却又不容忽视，司马嵘的思路一时被抽走，目光投向面前噙着含笑的唇畔，心头一跳，猛地抬眼，又撞入一对深浅不明的眸子里。

那两名仆人余光正瞄着，面色一喜，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喘口气的工夫便跑了个没影。

“你瞧见没？丞相比来有些不对劲。”

司马嵘：“……”

“有些不放心，便出来找你了。”王述之抬手摸上他的脸，“这么凉？快归去罢。”

两名仆人听出他并未发怒，悄悄松了一口气，仓猝叩首：“多谢丞相宽弘大量！小人下回不敢了！”

“对了，传闻本日去幕府，丞相带着王迟登高望远，还将本身的衣裳披到他身上，丞相何时对人这么好过？那疼惜的模样，将旁人都看呆了。”

亭子里听壁的司马嵘眼角抽了一下。

司马嵘眸色淡然，笑了笑：“不过是学了些外相，在大司马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王豫还是满面怒容，拂袖冷哼道：“这么说，你还是要听这侍从的意义，保举庾茂领兵？”

王述之靠着车厢壁，长叹一声：“皇上的心机并非一朝一夕，近些天来，太子那边又实在不让人安生，恐怕迟早会有动静，若伯父渡江北上，远水解不了近火，我这里轻易出岔子，届时伯父在北方也会遭到涉及，若真有那一日，王氏危矣。”

司马嵘借着月色走出院中，也不知要往那里去，便随便转了一圈，最后在临湖的一座亭子里坐下来，不过一小会儿的工夫，耳边俄然传来一阵窃保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