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1页/共3页]
“千真万确!”
他深深记得上辈子那场宫变,是以心中一向将王氏当作反贼来看,也始终坚信,王氏支撑四皇子是看中了他的易于节制,一旦四皇子即位,将来全部江山便完整送入王氏手中。
“嗯?”王述之挑了挑眉,低头拉着广袖展开一看,满脸惊诧,想不到只是大小分歧的几块墨点,凑在一起却横看竖看都像一只千年王八。
司马嵘朝他瞟了一眼,面露迷惑:“丞相这是要写甚么?”
虽开口杜口自称部属,可这语气倒是愈来愈贫乏敬意了。
司马嵘让他这目光看得直想蹙眉,撇开首道:“如果四皇子能够顺利登基,将来必定对丞相言听计从,丞相及家属便不必整日忧心忡忡,王氏门楣更可屹如泰山。”
王述之毫不在乎,撸起衣袖扯过帕子便扔进盆中。
“呃……”王述之没推测他一贯循规蹈矩的性子,竟也会来这么一招反击,不由愣了一下。
王述之低头看看本身的衣袖,哈哈大笑:“晏清,我可真是小瞧了你啊!看你常日里不动声色,想不到竟是个会咬人的!”说着便当真如他所言,在纸上勾画出一只惟妙惟肖的王八,随后又在一旁添了两笔水草,也算是一副能入眼的画了。
王述之目不转睛地看了他半晌,垂眼笑起来,提笔蘸墨:“伯父看重的是四皇子的仁厚,我却更看重才气,现在外有劲敌觊觎,内有世族相互排挤,正值多事之秋,我帮手一个无能的君主做甚么?”
拂晓之际,雪势已停,推开窗往外看去,满目银装素裹,唯有迎寒傲立的冬梅装点出几点嫣红。
“小人不知,夏太守府中仿佛下了严令,口风极紧,寺院中倒是问得清楚,说他是去恕罪的。”
“夏永思将事情的委曲原本来本招了出来,丞相已经晓得此事乃殿下所为,并写了一封信,筹办呈递给皇上,说是……说是要状告太子行刺忠臣。”
司马嵘悄悄听着,心中微震,本来觉得王述之是个有野心的权臣,现在看来,究竟仿佛与本身猜想的并不不异。
王豫看不清情势,王述之却仿佛看得极其透辟,他们伯侄二人在政见上怕是并不完整分歧,司马嵘不得不重新衡量,这丞相究竟会成为奸臣还是忠臣。
太子沉着脸:“丞相查出来了么?夏永思可还活着?”
想了想,太子将吴曾等亲信召过来,一番商讨后立即命令:“务必将他的信给我截下来!”
司马嵘趁他愣神的工夫,将他广袖悄悄一抖,换了一片洁净之处,再次按住眉心,如此连续换了几次,直到墨色越来越淡,这才调休,最后将他袖子一扔,表情畅快道:“丞相如此玩弄部属,想必是闲得慌了,无妨再打些水来替部属擦擦脸。”
王述之又道:“再无能之辈,一旦登临御座,都不会甘心受制于人。如果他晓得制衡倒也罢了,如果他蠢得分不清情势,恐怕胡人的马蹄尚未过来,我们本身倒要先斗得头破血流了。”
“丞相并未查出来,疗养两今后又上路了,夏永思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传闻去被他叔父拎去寺院念佛了。”
被砸的亲信仅卖力传话,想着此事并非本身的错误,不由大感委曲,却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能连连告罪。
王述之深沉道:“我要状告太子!”
王述之将司马嵘眉心的墨擦洁净,见天气已晚,便与他一起用了饭,又坐回案前,重新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