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页/共3页]

王豫面色乌青，怒道：“想不到他们如此下作的手腕都用上了！今后可要多加谨慎！”

司马嵘平静应道：“天下百姓恐怕都是这么想的，只是苦于生存没有闲暇多揣摩，即便得空也不知如何表述。小人勉强读了些书，便大胆在丞相面前说了出来，此乃肺腑之言。”

司马昌生得一副吊梢眉，笑起来很有几分奸邪之气：“孤受命彻查贺礼一案，的确是不宜久留，那就告别了，丞相慢走。”说完一回身，对上王豫隐含薄怒的目光，再次展眉一笑，翻身上马，带着一干人扬长而去。

之前在宫中时，一丁点风吹草动便能将他从梦中惊醒，现在到了丞相府，按理不该如此贫乏警省才对，莫非是比来从早到晚被使唤，累着了？

王述之常日出门都有扈从随行庇护，不过入宫的话，扈从不成离宫门太近，只能在远处停下，此时听到动静也劈面赶来，却比不得司马昌那么近。

司马嵘垂眼：“丞相一字抵令媛，丞相的画更是代价连城，方才那些卷轴，随便一副流入官方，便能叫人抢得头破血流。小人觉得，送书画最合适，繁华与清雅，两样都不缺。”

“小人不敢妄以朝政。”司马嵘眼皮未抬，说完又弥补一句，“怕被砍头。”

虽说现下已经入冬，不过书房内燃着暖炉倒是一点都不冷，王述之还是薄衫宽袖，正负动手在内里来回踱步，非常忧?的模样，使唤着司马嵘将架子上的书画一卷卷搬下来摊开，看完了摇点头又让他重新归置原位。

王述之一回身对上他的视野，略有些欣喜：“王迟，你有甚么好主张？”

“无妨，说说看，此处没有别人。”王述之饶有兴味地盯着他。

王豫冲司马嵘挥挥手，“归去让人送一辆马车过来。”

“说得好！”王述之拿快意在他脑门上敲了敲，又笑容满面地朝架子上随便一指，“赏你一幅书画，去挑吧，挑剩下来再替皇上挑一副。”

想着想着便靠在车厢壁上打起盹来，如此过了足足有两个时候，宫门才再次翻开。

王述之笑若东风：“有劳殿下挂记，殿下如有要事在身，千万不要因这点小事担搁。”

司马嵘垂首站在王述之身后，心中嘲笑。

司马嵘方才那一摔，几近是让王述之给压鄙人面的，这会儿满身都模糊作痛，不过一时顾不了很多，眼角瞥见王述之的行动，仓猝也伸脚将其他杂物踢开。

司马嵘垂眼沉默地盯着本身鞋尖，耳朵一时不如何顶用。

“吁――吁――马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