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页/共3页]

“不必。”王述之摆摆手，笑道，“太子殿下既然将我的马车砍了，那我本日就如他所愿，安步当车罢。”

“你嘀嘀咕咕说些甚么？”

司马嵘游移一瞬，开口道：“小人本不该超越，只是现在烽火频繁，朝廷应俭仆开支，皇上与诸位大臣更应身先士卒，若豪奢成性、贪鄙成风，别说光复北方国土，可否偏安一隅都尚为未知。”

司马嵘一个激灵醒过来，迷瞪了一瞬，赶紧坐起，将他迎进马车：“丞相恕罪。”

司马嵘听到脚步声，心中有些拿不准太子会不会认出本身，仓猝侧身埋头，恭敬地替王述之掸扫衣上灰尘。

王述之眸底流光涌动，再次打量他一眼，悄悄勾起唇角：“你是如何想到这些的？”

马车内，王述之将司马嵘拉起来，听到内里太子的声音，眼神一厉，仓猝将矮几踹到角落，搂着司马嵘紧贴车厢后壁。

此时一众武将才刚从宫门口出来，王豫一昂首看到前面的气象，神采大变，吃紧忙忙翻身上马追了畴昔，而在王豫前面另有一拨人马，恰是当朝太子司马昌与他的扈从。

“小人不敢妄以朝政。”司马嵘眼皮未抬，说完又弥补一句，“怕被砍头。”

虽说现下已经入冬，不过书房内燃着暖炉倒是一点都不冷，王述之还是薄衫宽袖，正负动手在内里来回踱步，非常忧?的模样，使唤着司马嵘将架子上的书画一卷卷搬下来摊开，看完了摇点头又让他重新归置原位。

司马嵘平静应道：“天下百姓恐怕都是这么想的，只是苦于生存没有闲暇多揣摩，即便得空也不知如何表述。小人勉强读了些书，便大胆在丞相面前说了出来，此乃肺腑之言。”

“无妨，说说看，此处没有别人。”王述之饶有兴味地盯着他。

王述之笑若东风：“有劳殿下挂记，殿下如有要事在身，千万不要因这点小事担搁。”

王述之就势起家，目光转向不远处上马而来的太子，悄悄一牵唇角，嗓音透着寒意：“无碍。”

王述之抢先走出来，转过身笑容满面地与诸位大臣拱手告别，待回到马车上，翻开帘子一看，司马嵘竟躺在内里睡得人事不知，不由微怔，好笑在他脚上踢了踢：“好大的胆量！”

司马嵘方才那一摔，几近是让王述之给压鄙人面的，这会儿满身都模糊作痛，不过一时顾不了很多，眼角瞥见王述之的行动，仓猝也伸脚将其他杂物踢开。

“大胆！”王述之一甩袖，低声呵叱，“危言耸听！”

王述之朝他瞥一眼，忍不住想笑，又生生憋住，快意敲着掌心，蹙眉深思道：“明日就是皇上寿宴了，我这做丞相的，至今都未备好贺礼，实在是不该该啊！”

想着想着便靠在车厢壁上打起盹来，如此过了足足有两个时候，宫门才再次翻开。

车夫慌乱的声音传出去，马车开端不受节制地往前奔驰，前面是一众大臣的惊呼声：“太子殿下！”

司马嵘腰间一紧，整小我立即被王述之拖了归去，随即马车被狠狠一撞，两人齐齐扑倒。

司马嵘忍着笑：“这话如果让皇上听到，恐怕要气歪了鼻子。”

司马昌生得一副吊梢眉，笑起来很有几分奸邪之气：“孤受命彻查贺礼一案，的确是不宜久留，那就告别了，丞相慢走。”说完一回身，对上王豫隐含薄怒的目光，再次展眉一笑，翻身上马，带着一干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