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页/共3页]
太医紧蹙眉头,捋着斑白的髯毛摇点头:“丞相忧劳成疾,又传染风寒,现在脉象混乱、体虚气短,一时半刻怕是醒不过来。诸位临时回罢,待丞相转醒再来问候不迟。”
司马善恍然,非常感慨道:“想不到王氏竟已无所无能,难怪父皇顾忌。”
司马嵘猝不及防,顿时让他拽倒,直直扑到他身上去。
话未说完,司马嵘已回身,脚步仓促出了门。
司马善半张着嘴,惊诧地看着门口,狠狠揉了揉眼:“这如何瞧着又不像二弟了?”
司马嵘点头。
司马嵘敛目,语气一如既往地淡然:“丞相如何装的?”
王述之另一只手刚触到他腰际,便听到内里穿来脚步声,不由悄悄叹了口气,将他松开。
司马嵘设想了一番那副风景,顿觉好笑:“丞相晕便直接晕好了,嘴里喊甚么,这戏做得也太有恃无恐了。”
“你放心,此事我记下了。”司马善拍拍胸口,斟了两杯酒道,“我们兄弟二人先干一杯,算是你替我践行,你也早早归去,免得叫人发明。”
司马嵘一听太医都来了,神采大变,一向等得心急如焚才见太医从内里出来,仓猝上前将他拦住:“丞相如何了?”
司马嵘笑了笑:“反正在你封地内,是真是假,届时再一看望不就晓得了?至于这动静,我是跟在丞相身边时听他偶然间提起过,便记在了内心。”
王述之笑看着他:“是。”
躺在榻上的王述之眼睫微微一动,司马嵘见了双目骤亮:“但是快醒了?”
司马善见他神采不对,也跟着探头望去,皱了皱眉,回身将一名侍从叫出去:“快去乌衣巷刺探一番,看看那边出了何事。”
司马嵘心头微颤,只觉到手背上细细摩挲的力道携着一股轻痒,直往脊梁上钻,仓猝暗中咬牙定了定神,看着他道:“丞相被加封司空了?”
司马嵘苦笑:“你如何忘了?我向来滴酒不沾。”
王述之见他面色淡然,不由微微失落,目光一转落在他透出绯色的耳背上,那一丝失落又忽地不见踪迹,忍不住轻笑出声,拇指在他手背上悄悄摩挲:“返来时虽闭着眼,却始终支楞着双耳,内心一向想,如何还未听到你的声音……”
司马嵘未听他说完,疾步冲出来,见王述之一身朝服尚将来得及换下,正闭目躺在榻上,常日总噙着一丝笑意的唇角此时淡淡地抿着,而府中李大夫正坐在一旁,将浸湿的帕子搭在他额头上。
司马嵘眉尖微挑,缓缓点头:“想不到我竟小瞧了他。”
司马善嘿嘿一笑:“我派人在此处蹲守了很多光阴,昨日好不轻易见到你单独出来,给你送信倒是便当很多,花再大的工夫也值了。”
“哎?”司马善挠挠头,“你现在但是用的元生的身子,莫非也不能喝?”
“一如既往,我说甚么,他都听得心不在焉,或许是醒来后得知本身的身子变得孱羸不堪,有些郁结于心。”司马善感慨一叹,接着又双眼冒起光来,凑到他跟前奥秘道,“不过只要我一提陆子修,他就变得精力了!我瞧他那神采,与陆子修恐怕并非普通主仆干系,靠近得很。”
司马嵘:“……”
躺在榻上的王述之听到动静翻开视线,眸光中含笑潋滟,直直盯着司马嵘,见他看圣旨看得用心,唇边笑意更浓,便抬手将他的手握住,低声道:“你但是在担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