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1页/共3页]

元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想着本身现在这模样，顿显落寞，眼眸暗淡下来，小声道：“我不露面，就看一眼，可好？”

“他说甚么了？”

司马嵘抿紧唇，并未作答，也不再看他。

王述之听到熟谙的嗓音，下认识转头朝司马嵘看了一眼。

司马善暗中抹了一把盗汗，仓猝开口：“二弟身子弱，不宜见风，丞相的情意，本王代他领了。”

元生垂眸沉默半晌，点点头。

前面城门内，司马嵘却畅快不起来，耳听陆子修说同路，王述之又风雅地聘请他一道南行，不由在心中连声长叹。

司马嵘面色骤变：碰上黄道谷旦了？这也太刚巧了罢！

二人出了马车，皆是轻裘缓带，司马嵘行动安闲，扶着冒充衰弱的王述之，朝前面的大队人马走去。

现在马车内的元生正背靠软垫闭目歇息，闻声内里的动静，赶紧展开双眼，端倪鼻唇与内里的司马嵘一模一样，只不过脸颊与身子骨要肥胖一些，肌肤透着几分病弱的惨白，且那两只黑眸不似司马嵘那样深，而像两道浅湾，水润中透着苍茫。

元生惊得打了个嗝，直直盯着他，见他沉幽幽的目光扫过来，似隐含戾气，捏着帘子一角的手不由攥紧，顿了顿，鼓起勇气再次张嘴，却让冷风灌得差点咳嗽，又让司马嵘携着寒意的目光盯得硬生生将咳嗽给憋住。

“啊……”司马善眨眨眼，“恰是。”

王述之见他神采淡然，心口忽地被揪了一下，不由微微蹙眉，便抓着他的手再不松开，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安息。

司马善却管不了那么多，仓猝道别，吃紧带着一世人马行出城门，又转头望一眼，总算是松了口气。

元生眨眨眼未吱声，算是默许。

陆子修心中一暖，直直看着他：“你也是。”

马车内一声轻响，似是物件摔落的声音，随即窗口的帘子被人翻开，暴露一只惨白肥胖的手来。

“下官迩来无事，便筹算回会稽疗养一阵。”王述之笑眸一转，看向中间的马车，见那马车的帘子遮得密密实实，便道，“听闻景王殿下携二皇子一道出宫，想必这马车内便是二皇子罢？”

司马嵘重视着不远处的动静，同时侧眸冷冷扫了他一眼，见他意欲说话，仓猝抬高嗓音斥道：“闭嘴！”

“他一贯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

司马善一愣，点头而笑：“虽是恐吓你，可你要真不听话，那就极有能够成真了。你且忍耐些光阴，此次我带你出去医治，并非借口，那神医的动静还是二弟奉告我的。”

司马嵘余光瞥着那边三人，沉声道：“给我诚恳在内里待着，陆子修的命可捏在你手中。”

司马善本来就生得高大，又骑在一匹壮硕的黑顿时，很有些一览众山小的意味，是以早就重视到不远处的马车，虽车身俭朴无华，却因那马车两侧有保护随行便多看了几眼，接着就见到司马嵘掀帘而出，大吃一惊，仓猝翻身上马。

此时元生只能翻开前面的帘子，看着陆子修的身影愈来愈远，眼底浮起一层雾气，正难过时，闻声司马善跳上马车钻出去，仓猝放下帘子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本来你早就晓得了？”

司马善笑呵呵抱拳行礼，目光在他与司马嵘之间转了一圈，心中略感奇特，见司马嵘冲本身使眼色，忙回过神：“丞相大病初愈，如何不在府中好生安息？这冒着酷寒是要往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