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页/共3页]

王述之见他承诺得利落，表情愉悦地笑起来：“待明日将幕府一应事件交代安妥，我们便解缆，路上寒凉，你多备些衣裳。”

司马嵘好气又好笑：“丞相昏倒不醒，部属却操琴奏曲，这要传出去怕是更不得了。”

翌日，丞相府门庭若市，大臣们如潮流般携着厚礼涌来，让司马嵘三言两语拦在了门外，大臣们退了，幕僚们又来了，幕僚们退了，太子又来了。

王述之赞美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我也正有此意，只是现在在朝之人能拉拢的皆已拉拢，至于在野士族，上回已邀新亭文会，短期内不宜再有动静。”

王述之笑起来：“我都差点忘了宫中另有位二皇子，既然遇见了，该去拜见一番才是。”

司马嵘捡起滚落在地的圣旨，替他放在案几上：“不过是暂代，既为暂代，便总有偿还之时。丞相并无错误，这录尚书事的实权如何都落不到旁人手中，待丞相三个月后回朝，皇上不交还也得交还。”

司马嵘不便照实说，便再次将陆子修拖出来当借口：“部属曾陪陆公子前去赴宴，当时的确觉得他放浪形骸，可厥后部属不把稳窥见别人后的模样，脸上并无半丝醉意，瞧着倒像是心机极深的。”

“不当！做戏便要做得似模似样，若闹得全部丞相府都晓得我在装晕，万一动静再传出去，那如何了得？”王述之笑吟吟看着他，“旁人来服侍，我得一向装晕，累得慌。”

佟公公笑了笑，再宣第二道旨：听闻丞相不但劳累成疾，还传染风寒，皇上甚是忧愁，遂命丞相府马上补葺漏风的屋舍，不得有误。

司马嵘笑了笑：“丞相怕是忘了一小我。”

司马嵘昂首：“出了何事？”

好不轻易平静下来，司马嵘走进阁房：“丞相，都打发走了。”

眼下王述之正斜倚在榻上翻书，面色极佳，横看竖看都不像大病初醒之人，天然是谁都不见，四皇子也并未勉强，笑着说本身是来看望的，客气两句留下厚礼便分开了。

司马嵘忍着笑，未置一词。

“正视倒是不假，不过这戚遂最大的本领是溜须拍马。”王述之轻笑一声，“尚书台诸位大臣有半数以上唯我王氏马首是瞻，我不过在家将养三个月罢了，那些老狐狸又怎会冒风险调转风向？戚遂再有本事怕是也镇不住他们。”

王述之心对劲足：“枯躺实在无趣，晏清既会操琴，无妨奏一首曲子给我听听。”

司马嵘听得内心格登一声，对于这个爹，他最深的印象便是临死前拿儿子挡刀的窝囊样，现在看来，这亲爹倒并不笨，并且还极其聪明。

司马嵘见他手握得紧，又听他说这一番话，心中滋味难辨，应了一声，思路转了转，又看着他道：“丞相虽未失实权，可毕竟让皇上钻了空子，虽说庾氏一党暂没法与王氏对抗，可我们总不能眼看着他们气力愈来愈大。”

即将行至南门口时，忽听另一侧传来隆隆马蹄声，王述之掀帘看去，目光一顿，仓猝喊停。

景王便是大皇兄的封号，司马嵘惊到手中棋子差点掉落。

王述之惊奇地看着他：“你如何得知的？”

司马嵘无法地轻叹一声，重新在榻旁坐下：“丞相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