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页/共3页]

回到丞相府已是子时今后，府内却大家强撑着未曾安息，见他们返来齐齐松了口气。

王述之与他对视半晌，俄然悄悄笑了一声：“感激涕零就不必了，我不过是在攻心。”

陆子修：“……”

“晏清被丞相免除奴籍，已不是丞相府的人，该当搬出来住才是，他鄙人官身边待了八年，与下官豪情甚笃，如同亲人，丞相无妨允他住鄙人官这里，一来下官能够照顾他，二来，也免得他打搅丞相。”

王述之眸中竟出乎料想地没有任何调笑之意，反倒透着些体贴，盯着他上高低下一通打量。

王述之正要带着人出去，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何事？”

陆子修上前拱手见礼，浅笑道：“不知丞相深夜到访，下官有失远迎。”

陆子修再次点头，再次回身时已规复沉着，又问：“他在那边？”

陆子修扫一眼他们二人交握的手，道：“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离都城甚远，请恕我无可奉告。”

言外之意，如果不交代,此事必定要传入丞相耳中。

到了前厅，司马嵘跟着陆子修跨过门槛，一抬眼便见到王述之负手而立，正含着惯常的笑意直直看着本身，也不知如何了，喉头竟有些发涩，忙垂眼，不疾不徐地走畴昔：“丞相。”

陆子修眸色转冷。

司马嵘与陆子修并不熟谙,谈不上信赖，更何况本日又亲眼目睹他与传闻截然相反的一面,天然不敢再小瞧他，想了想，悄悄一笑，安闲道：“若丞相从未思疑过我，仅凭你空口白牙的扯谈便能叫他信赖么？若他早已对我起疑，你说与不说，于我而言，有何不同？”

司马嵘嘴角一抽，他本来猜想王述之会说“在幕府供职，天然是住在丞相府更加便利”这类冠冕堂皇的话，想不到他竟找了个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来由。

司马嵘听他这么问，涓滴不惊奇，陆子修能猜到本身是假的，他天然也能猜到，再装胡涂就没有需求了，只好摇点头：“未曾。”

司马嵘怔怔地看着他，瞳孔深处映着水波，添了几分可贵一见的温和：“多谢丞相。”

他们二人虽没有共同的好处，却相互遭到挟制，陆子修便不再加以难堪，叫人给他松了绑。

司马嵘喉结动了动，半晌才低声开口：“丞相不是都已经晓得了么？”

“我想听你亲口说。”

王述之听得笑起来，转头看向司马嵘：“晏清意下如何？”

陆子修抿紧双唇，沉默地点了点头，或许是心弦绷得太紧，蓦地放松下来，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半晌才将他放开，回身面对夜色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低声问道：“他还好么？”

陆子修也是听得一愣，肚子里筹办好的应对说辞顿时没了用处。

司马嵘顿了顿，垂眸道：“我与庾氏有仇。”

王述之在他耳侧亲了亲，直直看着他：“你没有甚么要说的么？”

丞相在大半夜登门拜访,其目标不言而喻,陆子修此时变得骑虎难下,放人又不甘心，不放人也明显是瞒不畴昔了，深思半晌,昂首看向司马嵘，用筹议的语气温声道：“只要你将元生的下落交代出来，我便为你守口如瓶，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述之将他拉到身边，皱眉捏了捏他的手：“如何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