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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好久未曾有人这般直言顶撞皇上了,霍允现在本是又气又急,听了霍尊霆猖獗的挑衅,气得从站在皇后寝宫门口的侍卫那边一把将刀夺了过来,抽出刀鞘便劈向了霍尊霆。他本是武将出身,固然入京以来一向过着声色犬马的糊口,但是武功的根柢还在,那一刀劈得甚是凶悍。
霍允一声高喝后,倒是四下无人,贰心自烦恼,只因着一时粗心,只觉得霍尊霆已经在宿夏被太子撤除,统统尽在了本身的把握中,又是觉得皇后垂死,这才移步行宫……安知倒是落入到了二子经心设想的圈套里来。
这帮子老臣被沈后骂得狗血淋头,碍着皇上得的是“顿时风“也是不好再发难,而朝中的那些个前朝的老臣更是明哲保身,不会多言多语了。
你们这帮子老臣常日里一副忠君的模样,个个都是贤臣比干,心有七窍普通的贤能,圣上比来广纳后宫,一味宠幸着这些个心术不正的女子,如何不见你们冒死切谏?现在圣上得了这么个肮脏难言的恶疾,你们倒是都大义凌然跑到本宫面前装那贤臣的德行了!是欺负本宫的男人倒下了,要你们来逞威风吗?
沈后亦是一脸悲切言道:“……现在这屋子里的都是忠心于皇上的老臣,倒是不必讳饰,都是圣上新近宠幸那慧贵妃惹得祸事。本宫病沉,咳咳……更加没有精力头儿,这协理六宫与服侍皇上的事情,便是都拜托给了慧贵妃……原想她是个慎重的,但是谁知到底是年青,妄图着床第间的混闹,竟是暗里请了方士,给皇上炼制了甚么“清闲丸”,皇上初时吃了倒是龙马精力,但是厥后便又不济了……本宫也是没有尽了这六宫之主的任务……咳咳……便是任凭那慧贵妃恃宠而肆无顾忌,竟是将皇上搞得……听太医说,皇上病发前是刚翻了慧贵妃的牌子,上了慧贵妃的秀床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这是虎狼之药激起的……‘顿时风’……”
骁王深深鞠礼道:“孩儿谨遵母后的教诲……只是父皇……”
四周固然都是骁王的侍卫,但是现在这举着刀的乃是现此生圣上,也是少了些敢将天子拉上马的勇气。
“他是你的父皇,你天然是不好出面的,交给本宫吧……”
沈后固然悲伤于太子俄然剃尽青丝,但是到临早朝,垂怜替着圣上暂理朝政时,脸上倒是波澜不兴。将太子俄然削发之事轻描淡写一番,倒是提起了别的一桩丧事——沈后抱病期间,骁王府下堂妾尉迟氏经心奉养于凤架之前。可谓齐朝贤妇榜样,特下圣旨命尉迟氏重新归府,册封为骁王正妃,赐封号雅玉。
骁王微微挑起了浓眉,沉声道:“本觉得父皇见儿臣死而复活会欢畅,不过父皇看来倒是有惊无喜。”
又过了几日,传来了天子龙体更加不适的动静。朝中那些忠心于霍允的老臣便是嚷到了沈后那边要去见皇上。
过了两日,一向久病不出的沈后亲身临朝,宣布太子身染恶疾,不宜见人,决然决定剃度削发。
沈后倒是带着那帮子老臣去见了圣上,只见霍允神态不清地倒在了龙床之上,只能在喉咙里模恍惚糊地收回些许浓痰卡在嗓子里的咕噜声。
说到底,大齐乃新朝,根底本就不安定。想要出个铁颈头撞金銮殿柱子的忠臣,也是得需个数十载的培养。在前朝的臣子眼里,就算那天子霍允不也是犯上反叛起的家吗?现在就算是儿子反了老子,也不是他们这些历劫数载的遗老们无能预得来了的。那悬空了的龙椅,必定是要强者才气坐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