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日[第3页/共3页]

她穿戴樱粉绣缠枝莲纹短衫，恰是本日淼淼穿的那一件。现在湿漉漉地贴在她身上，勾画出窈窕小巧的身线，乌发如墨，靡颜腻理，月貌花容。她粉唇微抿，竟同淼淼如出一辙。

杨复眸色更深，她不说，他便替她答复，“是想跟他一起分开？”

他有没有受伤，现在在那里，只要晓得这些，她就能放心了。

没用，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神采仿佛更加不好了。淼淼焦心肠快哭了，她救不了他，或许只要人类才气救，她想了想，唯有顺着河水下山找郎中。如果时候够快，说不定明早能赶返来。

杨复眉峰高压：“是不是？”

淼淼脱口而出，“这不是你送的，是卫泠的！”

他展开双目，在水中才看清她的全貌。

那是卫泠的血石，如何会在他手上！想到卫泠刚才衰弱的声音，淼淼顿时一阵焦心，却又不敢诘责他，明显现在处于下风的是她，有口难言的也是她。

夜风袭来，吹得树叶飒飒作响，叶影婆娑，更加清寂。

淼淼惊奇地睁大眼，那眼神清楚在说，你如何晓得。

各种疑点缭绕心头，杨复眉心微蹙，对下水中一双忐忑不安的眸子，“你是……淼淼？”

波光泛动的河水中，鲛人的鱼尾在水下若隐若现，透明的薄带像一层层绡纱，跟着鱼尾摆动，漂渺虚幻。她似是发觉到了他的谛视，悄悄地把尾巴藏在身后，殊不知此举只是掩耳盗铃罢了，更是以将她曝露在他面前。

古有传说，鱼尾而人身者，其名为鲛。

“水草？”

杨复岂会放开她，好不轻易逮到她，莫非眼睁睁地放她走吗？

淼淼被这一声震住，下认识地愣住，身后的鱼尾在水面一跃而过，旋即重新拍打进水中。乌黑色的尾鳍在月光下闪着粼粼薄光，刺得杨复眼睛生疼。

她怕雪瓯；她从不在他面前哭；她在福船落水的那夜，难怪没有人找获得她，第二天却平安然安地返来了；另有上一次断气，他觉得是彼苍怜悯他，让她起死复生，目下想来或许不是。

淼淼揪住他衣摆，眼巴巴地诘问：“你还没奉告我卫泠的环境……”

盘算主张后，淼淼松开他筹办分开，即将回身，便被一只要力的手掌擒住皓腕。她尚将来得及吃惊，只感觉臂上微微一惊，接着便被赛过在岸边，头顶是杨复冷峻的面庞。

她不出声，杨复持续问：“为何穿戴淼淼的衣裳？”

他弯眸含笑。

淼淼呆住，不知所措地望着岸上，剪水双瞳闪过慌乱。待她反应过来，筹办钻进水里逃窜时，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