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日[第1页/共3页]

杨复岂会放开她，好不轻易逮到她，莫非眼睁睁地放她走吗？

淼淼没走多远便发觉身后有人追她，不必看也晓得是谁。她没敢转头，一个劲儿地往上游，内心只想着逃得再快点，最好他抓不住她。

她穿戴樱粉绣缠枝莲纹短衫，恰是本日淼淼穿的那一件。现在湿漉漉地贴在她身上，勾画出窈窕小巧的身线，乌发如墨，靡颜腻理，月貌花容。她粉唇微抿，竟同淼淼如出一辙。

鲛人。一只乌黑色的鲛人。

这个他指谁，他们心知肚明。

来时路上，她尚且在他耳边说：“王爷，我喜好你。”这一句言犹在耳，让他的心软得一塌胡涂，莫非转眼便不作数了吗？

这等事委实荒唐，若不是本日亲眼所见，他大略毫不会信赖。

他眸色复苏，力量实足，哪有半点刚才衰弱的模样。

说着起家，将淼淼打横抱起，手掌触到她光滑鳞片时，微微一顿，旋即面色如常。

杨复眉峰高压：“是不是？”

这块玉石淼淼一向戴着，从未离身。

“那方才为何救我？”杨复凝睇她，端是要问出个答案。

那是卫泠的血石，如何会在他手上！想到卫泠刚才衰弱的声音，淼淼顿时一阵焦心，却又不敢诘责他，明显现在处于下风的是她，有口难言的也是她。

杨复低声：“淼淼。”

“别动！”杨复喝道。

他持续问：“今晚来此处做甚么？”

她被这眼神看得心虚，干脆破罐子破摔，冒死挣开他监禁本身的手，“你究竟把卫泠如何样了？他现在在哪儿，他的血石为何会在你手中？”

淼淼呆住，不知所措地望着岸上，剪水双瞳闪过慌乱。待她反应过来，筹办钻进水里逃窜时，已经晚了。

只见她身形一潜，旋即上半身扎入水中，尾鳍浮出水面，水珠四溅，在滢婷水光中划处一条圆弧，转眼即逝。行动快得惊人。

杨复的身材逐步下沉，他没有挣扎，渐渐向河底沉落。乐山乐水从身后赶来，正欲援救，打仗到杨复深沉一眼后，双双愣住，识相地退开很远，然后回身向岸上游去。

淼淼揪住他衣摆，眼巴巴地诘问：“你还没奉告我卫泠的环境……”

淼淼这回闭得严严实实，一个字都不肯流露。

她下认识低头，果见今儿穿的衣裳还挂在身上，只是下半身的综裙早不晓得沉哪儿去了。这一个小行动，更是确信了杨复的猜想。

淼淼别开首，就是不承认。

淼淼惊奇地睁大眼，那眼神清楚在说，你如何晓得。

淼淼被这一声震住，下认识地愣住，身后的鱼尾在水面一跃而过，旋即重新拍打进水中。乌黑色的尾鳍在月光下闪着粼粼薄光，刺得杨复眼睛生疼。

杨复摊开掌心，一块血石掉落而出，被黑绳牵着高低跳动，“那这是甚么？你身上戴的，又是甚么？”

古有传说，鱼尾而人身者，其名为鲛。

粉嫩樱唇一向紧紧咬着，杨复抚上她唇瓣，声音阴沉不定，“还说你不是？”

这会儿倒顾不得身份不身份，一心将把他唤醒。何如四周一小我也无，淼淼想求救都没体例，她双手交叠按压在他的胸口，诡计挤出他肺里的水。

这统统，只跟她的身份有关。

过了好久，她低声：“嗯。”

杨复眸色更深，她不说，他便替她答复，“是想跟他一起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