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日[第2页/共3页]

他凝睇着她清秀的面庞，视野下移，落在她脖颈间一块凸起上。好久才伸手，将血石握在手中，语气略有游移，“……淼淼的环境，想必你已传闻。”

看过来信后，杨复怔怔坐在床边，握着淼淼冰冷生硬的手，一遍遍婆娑她的手心。

男未婚女未嫁，于她看来是再肮脏不过的事。

杨复紧盯着信上内容，没有找到那位鲛人老者，也就是说淼淼还是不能变成人……他将信揉成一团，薄唇紧抿，神情冷鸷。

恰是卫泠的声音，异化着风声吼怒。

他敛眸，“据儿臣得知，姜家女郎并非阿母口中的贤妻。”

杨复睇向屏风后的浴桶，“以往淼淼能在水中化为本相，为何此次不可？”

两人都不大愿与对方扳谈，说完端庄事便没了声音。杨复握紧血石，重新系回淼淼脖子上，看着上面的红光渐次暗淡，他起家走出屋外。

私通这罪名实在不小，不怪卫皇后诧怪，盖因姜阿兰看着懂事端方，实在不像会做出这类事的人。

“你有体例让她们分开？”他哑声问道。

大步迈过门槛，走过落地罩，待看清阁房榻上躺着的人后，他本就冷酷的神采更行冷峻。小丫环头上一块暗红斑痕，他捋起她的袖筒，果见左手也是如此。

血石那边静了好久，半响才传出来一声，“杨复？”

那边卫泠静了静，语气罕见地峻厉：“淼淼环境如何，为何是你同我说话？她呢？”

一旁丫环答：“回王爷，才到未时。”

许是被此事打击得不轻，卫皇后扶着心口摆了摆手，“罢了，你先退下，容我好好想想。”

杨复眸色一深，“五桐阁。”

如果不能把她变成人留在身边，他始终不能放心。杨复的手扶着窗棂，力道不由自主地收紧，指节清楚，力道不轻。

两人见过几面后，情素暗生，便偶尔有所来往。但克日皇后成心拉拢她同四王，她便决意与秦荣断了联络，何如秦荣不肯就此罢休，便经常有手札来往。

管事在内里候着，见他出来应道：“今早来了动静，约莫傍晚时分入城。”

“有何事你便直说，阿母听着。”皇后娘娘命人置备茶水，是新春才摘的西湖龙井，喝着清爽恼人。

杨复指尖微动，端起盖钟品一口香茗，少顷缓缓开口：“齐瀚前几日得来动静，据闻姜女郎昨年在太傅府中，赐死了两位婢女。除此以外，对待下人亦非常严苛，稍有不满便非打则骂，太傅府下人对她非常害怕，委实不是阿母口中操行端庄的女郎。”

“愿君安好，不复相思。此前情义，就当未曾有过。”

多日未曾回府，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大半是管事的功绩。杨复意味性地翻阅了几页账簿，便站起来问：“甚么时候了？”

杨复一笑，“自从得知此过后，齐瀚便来了此处，未曾同谁说过。”正在卫皇后松口气时，他又道，“只是替儿臣做事的仆人想必也晓得了，他会不会同人提及，便不得而知了。”

从她到他身边那日时算起，已有七十多日。如果她不说，是不是筹算十几天后不告而别？

杨复行罢礼后，并未落座，“儿臣有一事同阿母相商。”

这处所他有印象，内里有一方不小的混堂，他在内里泡过几次澡。无需旁人带路，卫泠轻车熟路地来到五桐阁内，腾出一只手推开沐室虚掩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