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日[第4页/共4页]
庆禧殿内非常沉寂,是以屋外冷风吼怒声分外清楚,呼呼而过,卷起一阵阵喧哗,像黑夜的号令。翡翠珠帘被吹得叮叮作响,宫婢忍不住抬眼,打量四王的神采,才看了一眼又赶快垂下。
他似才恍然,号令外头的侍卫去传太医,声音里透着不易发觉的镇静。
杨复一袭月红色织金云纹锦袍,同本日出行时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他回府没来得及换衣裳,便仓促地赶回宫里了。
卫皇后直颤抖,“你、你起来!”
杨复住的院落同淼淼挨得很近,两院隔着一条甬道,走几步便到了。
“你倒是一心在那丫环身上……”见他又要走,卫皇后叹道。
侍从服从,没等卫皇后反应过来如何回事,他已然双膝跪地,眉头深深锁着,“儿臣不敢。”
期间卫皇厥后看过几次,说了一些话,但他始终没听出来,只抱着淼淼的身材发怔。
卫皇后稍稍坐直了身子,端出既喜又忧的模样,“这都甚么时候了,怎的又返来了?”说罢一顿,略感猜疑,“甚么淼淼?阿母听不大懂。”
上回他又跪了一次,时候不长,但淼淼仍旧不能放心。卫皇后请了太医检察,待太医道涵养几日并无大碍后,两人才齐齐松一口气。
她眉头竖起,“你在宫外建了府邸,这成何体统?”
卫皇后接着道:“等你同姜阿兰结婚的那一日,我再让她归去。”
他以往没有喜好过人,安静无澜地度过了二十几年,忽地有一日,跃出一抹鲜敞亮丽的色彩,给他古板有趣的人生添了很多色采。阿谁小女人带着他统统的依托,是他和顺缠绵的归宿,这一世,有这么一小我便足矣。
卫皇后瞪着他,恨不得能将他瞪醒,可他不但未有所觉,还要求道:“请阿母放了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