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日[第1页/共4页]

淼淼点点头，“王爷见过哪条鱼离了水还能活的？我之前能够，是因为借用了别人的身材。”

从正堂返来已是后半夜，明月高悬，万籁沉寂，山庄内只余虫鸣作响。御宇轩廊下悬着四角灯笼，将正室门口照得亮亮堂堂。两个丫环蹲在门口守着，一个困得直打哈欠，另一个也是倦极，但是等不到四王返来，不敢私行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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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分开水，一旦分开得时候长了，便会缺水而亡。杨复没有返来，她便不敢张扬，哪怕晓得外头就有丫环等待，也不敢出声使唤她们。万一她们进屋瞥见她的模样……她拧眉，呼吸愈发困难。

杨复抬眸，不觉得然地问：“那要谁做，内里的几个大臣？”

他眯眸，“他说的不错。”

侍卫闻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卫泠的胳膊，将他往外拖去。此时他站起来，才看到地上一滩积血，他穿戴玄色衣袍，即便被血水浸湿也不较着。顺动手臂蜿蜒而下，一滴滴掉在地砖上。

杨复道：“不会。”

她偏头又问：“那你要如何措置我？”

淼淼动了动尾巴，“不是，卫泠能够变成人。他跟我不一样，他短长很多了。”

“讨厌你……”

他一再疏忽她的话，淼淼负气不肯答复，未猜想他竟然解了衣带，“那本王只好亲身试一试了。”

杨复松开她，果见那处出现一片红痕，这女人皮肤太柔滑，略微一碰便留下陈迹。他暴露悔色，拇指轻柔地婆娑，“还疼吗？是本王不好。”

太美了，他怕本身忍不住欺负她。

杨复将淼淼抱上床榻，以幔帐掩住。几位婢仆把水抬进阁房，待注了大半桶水后，才听四霸道：“全都退下，没有叮咛不得入内。”

杨复神采安然，“既是在本王房中，便是本王之物。”

眼瞅着他要踏入浴桶，淼淼撑起双臂拦着他，“这里太小了，王爷进不来的！”

杨复又问：“他变成人，是否便不必糊口在水中？”

“还不下去？”四王冷声。

淼淼被他引开话题，低头看了看桶里只剩下一半的水，“仿佛不太够……”

不待她说完，杨复问道：“水温如何？”

淼淼眨了眨水眸，觍然一笑，“因为我道行不敷，卫泠总说我又笨又懒，实在想想……仿佛真是如许。”

杨复睇向她，“你为何不能变成人？”

淼淼退到桶边，见他卷起的袖子湿了大半，忍不住劝止：“你不消为我做这些……”

淼淼呜一声，被他捏的下巴发疼，“甚么都没做，我当时就跑了。他没找到我。”

杨复看破她的行动，不答反问：“水够吗？”

淼淼一惊，“那……”

杨复抱紧她，朝内里叮咛：“来人，备一桶水！快！”

玉瓷般精美得空的面庞，因羞赧染上薄薄红晕，长睫轻颤，有水珠沿着脸颊滑落，像是晶莹的泪珠。杨复有一刹时的怔忡，这模样跟那丫环端的天差地别，美艳到了极致，挑不出一点瑕疵。

四王鲜少有如此焦心的时候，外头丫环得令，没有半晌迟误，拔腿便去筹办木桶和水。她们两人力量不敷，为了节流时候，乃至将乐山乐水两人叫来了。

几位大臣更加不信他的话，王爷是多么高贵的身份，岂会拿他的东西？若说他觊觎四王之物，反而更说得畴昔。

水眸雾气昏黄，笼着一层氤氲水光，凝成一颗颗珠子，从她眼里簌簌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