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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皇后的人选都是姜汜选的。

现下还是初春，柳芽都没抽一支，这桃花开的蹊跷，却也开的讨喜，姜汜脸上不自发地暴露笑容，叮咛身边的侍子给毓秀报喜。

陶菁本来默不出声，见毓秀忍着头痛，才出言调侃，“身子是本身的，不是别人的，疼也是疼在本身身上，没人替你受过。”

明哲弦退位之时，将后宫封官的封官，册封的册封，各置家业送了出去，只一人不肯离宫，此妃姓姜名汜，乃当朝右相姜壖的幼弟，姜郁与姜聪的三叔。

毓秀笑着摇点头，看也不看华砚，只冷静喝酒，眼看一壶酒见了底，她招手又要再叫。

姜汜也回宫去梳洗，路过东宫时，竟瞥见院子里的桃花开了，落了一地的桃花瓣。

一语出，世人皆惊。

毓秀心中的皇先人选本是华砚，固然他二人只要好友之谊，并无男女之情，可华砚就算不做皇后，也必定要入宫，毓秀不想委曲华砚，也不想委曲别人，这才拟旨要封华砚为后。

毓秀觉得是她写的字不敷好，那以后她在书法上实在下了一番苦工，每日里练的就是姜郁两个字，可不管她拿多少张字帖给他看，他也一样无动于衷。

才出了门，她就吐的一塌胡涂。

毓秀看一眼陶菁，见他面上并无戏谑之意，心中一阵酸涩，才喝的酒在胃里翻江倒海地往上涌，她便掩面今后堂去。

毓秀封府以后，东宫就空出来了，那之前她在这里住了十五年。

杂役呼喊一声，蓝荞便回了二楼，底下纷繁攘攘叫价，才一会工夫，花魁娘子一晚的身价已经从二十两叫到了五百两。

本来还扭捏不定的朝臣见公主如此漂亮不在乎，更是一个个冲锋陷阵地要讨右相与太妃的欢心。

陶菁淡然饮茶，等叫价的人少到只剩三两个，他才出声。

只要姜汜一人清心寡欲，规行矩步。

陶菁悄悄拍了两动手，从侧门走出去五个小厮，每人都捧着一个箱子。

洛琦比毓秀大两岁，他个子长的早，较同龄的孩子都要高大些，毓秀一见他就有了压迫感，当场就把他的机遇给灭掉了。

华砚内心不耐烦，面上还要保持规矩。蓝荞与陶菁对视一眼，再为华砚斟一杯酒，“请公子满饮三杯，聊表小女敬慕之意。”

叫了三轮，上头敲锣的杂役伏在老鸨耳边悄悄说了句话，得老鸨表示，就出声对底下的两人说一句，“有钱没钱，总要把银子亮出来，平空叫价，谁知是不是儿戏。”

熬到半夜，毓秀还坐在镜子前发楞，姜汜一进门就看到她顶着黑眼圈愁眉苦脸的模样。

毓秀恋慕灵犀，恋慕她到心生妒忌的境地，她也想晓得被一个冰山雪寒的人当作独一无二的存在，是甚么样的滋味。

灵犀年纪虽小，对权力的痴迷倒是毓秀难望其项背的，她的野心连明哲弦都自愧不如。

毓秀内心一向都替姜汜不忿，“太妃如有一日想出宫，尽管同我说，甚么时候都不晚。”

毓秀失声嘲笑，“不是要叫价买那花娘一夜**吗？我们留下凑个热烈又如何？”

毓秀揉着眼坐起家，任宫人扶她洁面换衣。

毓秀人已微醺，说话的声音也和婉了很多，“罪名够多，名声够糟，才好引他们行事，到现在，这些小事算得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