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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这类景象，除了他，仿佛也没人说得了话。

毓秀冷冷道，“天官是说，朕不知轻重，竟把御史的话当儿戏？”

关凛闻言，变了神采，“朝廷设言官一职，是为了广开言路，监察百官。历朝历代也有铁骨铮铮的诤臣，勇于在天子冒政之时，规谏天子。皇上派殿下以御史的身份前去林州，也是为了纠察林州的官员，查出事情本相。现在殿下遇刺，其他的九个监察御史冒死揭穿真相，皇上不赞美他们忘我恐惧也就罢了，为何还吹毛求疵，纠结于这些小事。”

何泽只当作没听到“天官”二字，还是和颜悦色，谦虚谨慎，不急不缓对毓秀笑道，“皇上的训戒，臣等都听到了，此后也必然引觉得戒，铭记君子不党的事理。此一番几位监察御史的联名奏章，虽有众口之嫌，却也是受情势所迫，皇上念在他们搏命进谏，就饶了他们的罪恶。”

何泽拿袖擦汗是演给人看，故作惶恐，可他将袖子从脑门上拿下来的时候，却发明上面当真沾湿了一块，禁不住在内心悄悄称奇，“皇上错怨臣了，说到用人不当，皇上清楚是在追责我吏部办事不力，误将一州的百姓托于非人。”

何泽又何尝想在这个时候出面，且不说毓秀龙威渐盛，莫名让人害怕，故意人都听得出她针对的是谁，再加上她又适时抛出一个藏在暗处的史官，若他站出来打断君上的一番教诲，不免要背上做贼心虚，逼宫不良的恶名。

周赟念到最后一个字，关凛就扑通跪到地上，“臣当初千万没想到林州巡抚竟如此作歹，若殿下之死是因为贺枚急于杀人灭口, 这背后必然有惊天的诡计, 还请皇上命令彻查，不枉言官拼尸谏言。”

毓秀如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姜壖，对关凛嘲笑道，“本来在左都御史的眼里，官员联名上奏折是小事，朕连查都不查就要听他们说话，不然就是有违民气，实施冒政，等着被你这个铁骨铮铮的诤臣规谏？”

他说话的时候，毓秀一向冷冷看着他。

几个故乡伙最晓得人言可畏的事理。

关凛开口同毓秀顶撞时，姜壖就感觉不当，待他听到那一句“纠结小事”，心都凉了一半。

姜壖明知关凛处于下风，不想出面保他污了本身的名声，就只得对何泽是一个眼色。

何泽跪地一拜，惶恐赔罪，“皇上明鉴，臣千万没有这个意义。殿下对于皇上来讲意味着甚么，我等为臣的也略知一二，皇上既然将殿下安插到我吏部，必然是对殿下寄予厚望，现在殿下在外罹难，皇上定是要比任何一小我都火急将真凶绳之以法。皇上睿智仁慈，在用人上更胜先帝，皇被骗下之以是大怒的启事，大抵不但仅是因为殿下的遇刺和那几位御史犯的错。”

毓秀笑道，“天官是想指责朕用人不当，重用了一个不知忠孝礼义廉耻，大胆包天的昏官做了一州之主？”

毓秀明知躲不过，干脆安然以对，冷哼一声，正色道，“天官是想说，朕之以是愤怒，并不是因为钦差遇刺，御史出错，而是因为那几位御史弹劾的人是朕力排众议从礼部调往林州的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