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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赟偷偷看了毓秀一眼，见她面上平和，似有笑意，才模糊放下一颗心，“下士在皇上身边服侍，天然事事心系皇上安危忧愁。下士虽只是茂才出身，却也辩白得出皇上于江山社稷意味着甚么。昨日因皇上忧心，我等奉侍的人也彻夜未眠。”

华砚笑的云淡风轻, “如果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被扰乱, 皇上就不是皇上了。”

待侍从叫众臣入殿，毓秀的心已安了七八分，只把眼细细打量底下站着的人。

岳伦趁何泽与关凛说话的机会，凑到姜壖身边问到，“皇上执意保护礼部，约莫是要保外籍考恩科的意义，外籍士子入籍，外头闹得沸沸扬扬，如果我们再想不出一个对策，户部恐怕要被推上风口浪尖。”

毓秀明知陶菁是用心说这些话给姜郁听，她内心却别扭的不得了，“你失心疯了吗？在这里胡说八道。”

毓秀笑道，“你看到了究竟，感觉如何？”

他既然把局势看破到这类境地，看到猜到的事绝对很多。

南宫秋恭恭谨谨地应了一声是，姜壖与何泽先行，岳伦等见二人走远了，才一同往宫门去。

“崔尚书的品德才气无人质疑，他若不是，何人才是。他与凌相二人明里中庸，未曾站在皇上身边，实则都是献帝留给皇上的辅臣。”

陶菁一双眼瞄着姜郁，似笑非笑地对毓秀道，“昨晚鼓起时不过打了皇上几下，皇上竟挟恨至今，内室里的一点小情味，皇上明显喜好得很，何必借端在这里发脾气。”一句说完，他眼看着毓秀变了神采，就要发作，顿时又说一句，“既然皇高低旨叫臣禁言，臣遵旨就是了。从当差的一日起，就再不在这殿上多话。”

陶菁躬身退出门，门一关他就收敛了一脸笑意，扶着廊柱咳嗽，康宁一脸忧愁地上来扶他，他只挥手点头，“别大惊小怪，让人见了，免不了又是一场是非。”

姜壖深思半晌，一声轻叹，“只当我是多虑了。本日皇上在朝上一番作为，半点不容忍插话，横刀竖砍，就把我们本来的打算砍得七零八落，我只思疑，她是用心做出龙颜大怒的模样，堵了都察院的嘴。”

关凛才躬身应了一声是，毓秀就挥袖起家，对世人道，“阿谁进京告御状的贱民，竟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澜，事已至此，不如一查到底，事关朝廷重臣，若朕派去的人真的查出甚么端倪，即令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务必将孰是孰非弄个水落石出。”

毓秀如蒙大赦, 带着人仓促往仁和殿去。

程棉一皱眉头，“你的意义，崔尚书是献帝的九臣之一？”

周赟转头看了一眼郑乔，踌躇着对毓秀道，“下士等担忧本日朝事，想跟去一看究竟。”

金口玉言，一锤定音。

姜壖点点头，招手将南宫秋叫到面前小声叮咛，“今晚你亲身带阿依郡主来我府上，轻装简行，勿要惹人重视。”

毓秀瞥一眼远远站着的几个士子，为首的郑乔想看又不敢看。

毓秀只当没瞥见，把头转到一边，再不看他一眼。

“这么甚么？”

“你何时对朕的事这么上心？”

岳伦眼中流露一丝杀意，“不管她派哪个，只要做了挡路鬼，肃除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