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1独发[第1页/共3页]
毓秀瞥见绢上的血迹,就从陶菁手里把手绢抢了过来,上面的红色只要零散几点,却也让民气烦意乱。
都城晚夜灯火透明, 非常热烈,毓秀看着那些逛夜市的百姓,说不清内心甚么滋味。
毓秀手心的温度传到陶菁手上,他不自发地就笑出声来,“皇上说我装的,我就是装的吧,如果装装病就能见你一面,我倒不介怀每天都装。”
步尧本觉得是同窗士子寻他问事,开门以后却看到毓秀站在门外,一时恍忽,半晌才反应过来,跪地拜道,“下士不知皇上驾到,失礼至极,请皇上恕罪。”
“一条手绢也能赚你这么多闲话,我看你的病就是装的。”
毓秀神采微红, 轻咳一声道,“现在出宫是不是太晚了?”
“这类手绢宫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想要就拿去好了。”
约莫是烛火光的原因,毓秀看不清陶菁的神采,可听他呼吸沉重,咳声短促,他这一觉仿佛睡得并不平稳。
“多日不见,你在国子监可还好?”
陶菁握着毓秀的手抚摩了几下,才缓缓展开眼睛,展颜笑道,“皇上如何不像畴前一样一早就甩开我?”
陶菁说的,毓秀无以辩驳,本日在来国子监的路上,她看着街上的百姓,或喜或悲,或愁或笑,她也曾猜想他们的出身来源,来自何方,又去处何往。
陶菁见毓秀发楞,就笑着从她手里抽回丝绢收进怀里, “皇上不必担忧,我这个病虽好不了,却也死不了,只要不着凉,不挨饿,每日表情愉悦,就不会发作。”
周赟等人都远远站开,满面含笑地对步尧使眼色。
陶菁呵呵笑了两声,又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不止。
毓秀这才回神,放下窗帘,闭目养神。二人劈面而坐,一起无话,直到下车,她才展开眼。
周赟猜到毓秀的情意, 就笑着答一句,“早去早回,不会迟误闲事,皇上若不想大张旗鼓地出宫, 就像前次一样换了便装, 做马车出去。”
房中就只剩下毓秀一人,她站了半晌,毕竟还是走到床前坐了。
周赟与毓秀同坐一辆马车,见她看车外看呆了,就出声劝一句,“皇上,还是谨慎为上。”
开门的恰是步尧。
为了不惹人重视, 毓秀出宫的时候只带了一小队侍卫, 也没有安排封路戒严。去国子监的路上, 她听着车外人声喧闹, 内心忍不住猎奇, 就翻开车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才刚她与纪诗说话的时候,几个近身的宫人都在殿中,当下猜到她为陶菁忧心也没甚么希奇,何况她上一次同陶菁悄悄出宫的事, 周赟也晓得。
毓秀本还满心伤感,被陶菁一双黑眸子盯着,她又有点想笑,“你出宫的时候还能站能走,如何现在竟沦落到卧床不起的境地?”
毓秀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陶菁,心中有些惭愧,她之所之前来国子监,而没有叫人将陶菁带进宫中养病,就是想亲眼确认他是不是又在装病耍花腔。
步尧将毓秀带进房中,躬身说一句,“公子自来国子监以后就生了一场病,以后在宗人府走了一遭,病情更加危重。太医来看过几次,药也日日喝,病却不见好,反倒越咳越短长。”
这该死的又在装睡。
毓秀感遭到陶菁的肩膀蹭着她的肩膀,她才想起家坐回原位,就被陶菁扯着胳膊拉住了,“就算宫里为皇上预备的手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一条也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