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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郁本还想再迟延时候,陶菁却满心孔殷,“陛下气味微小,恐怕等不了多久了,殿下还要再踌躇下去?”
姜郁见陶菁面有滑头之色,神情也比之前败坏了很多,就猜他是胸有成竹,笃定毓秀无甚大碍了。
陶菁走到床边试了试毓秀的鼻息,皱眉道,“皇上恐怕等不得吉时了,再耗损下去,白白搭了这一口气。”
姜郁内心讨厌陶菁故弄玄虚,就呵叱一句,“你有话就说。”
幸亏闻人离一刀刺的很有分寸,只是他伤的是胸口,血流满一杯,他上身也染红了一片。
他一出门,姜郁就命人关紧殿门,任何人不得打搅。
陶菁笑道,“下士要说的并不是我的事,而是殿下的事。”
陶菁讳莫如深,半字不肯多说,华砚见他面色沉寂,心下了然,也放心很多。
陶菁上前一步,一双眼紧紧盯着姜郁的蓝眸,“殿下是心虚了吗?”
闻人离嘲笑两声,本来比到手腕的刀就刺进了胸口。
陶菁笑着从毓秀床前站起家,对姜郁拜了一拜,“有一句话,下士不知当讲不当讲。”
陶菁听到毓秀的呢喃,禁不住闭上眼,一声轻叹。
那里来的一口气?
姜郁何止记得这把刀,他也记得闻人离当初拿这把刀做了甚么事。其实在他受伤以后,他与毓秀一定没有机遇,至于机遇是如何流走的,他却记不得了。
姜郁认定陶菁说这类话只是为了激愤他。
对灵犀来讲, 袖手旁观等候毓秀最坏的成果,反而对她无益,她之以是要从旁鼓动这桩婚事,莫非是闻人离承诺了她甚么。
闻人离冷眼看二人在一旁窃保私语,等灵犀退到一边, 他才对姜郁说一句, “只是太妃的一道懿旨,既然画嫔殿下说太妃金印做不得准, 九龙章合在一起才作准,你们又有甚么好担忧的,大不了等天子陛下醒了,或毁约或将旨意取消就是了。”
姜郁猜到陶菁是用心挑衅,干脆沉默不语。
姜郁的心境停歇了很多,扭头对陶菁说一句,“你未经旨意私行入宫的事,不能不究查,你去殿外听旨吧。”
闻人离面不改色,拔了刀,随便拿白娟压住伤口,开门走出去。
姜郁立在一旁冷眼看他行动,“如此匪夷所思的事……罢了,你自求多福。”
陶菁也不说破,“下士说皇后身上有龙气,皇后惊骇了?”
闻人离从侍从手里接过益贡刀,拔了刀鞘,似笑非笑地对姜郁笑道,“皇后殿下还记得这一把刀吗?”
平凡人若被硬灌了这类东西,恐怕要吐翻肠肚。希奇的是毓秀的唇碰到杯沿以后,不但不架空,反倒饮的非常畅达。
姜郁皱着眉头喂她喝了一杯,内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完事以后,他就放了毓秀,将杯子搁回桌上,忍着满心不适洗了手。
话说得轻巧, 白纸黑子皇家印鉴, 即便只是出自太妃之手,也是两国信诺的凭据, 来日若毓秀毁约, 不要破财, 也要惹灾。
闻人离心愿得偿,对陶菁眨了眨眼。陶菁心急如焚,就上前催促一句,“既然殿下要到了想要的,就请用皇上送给你的那一把益贡刀流一杯血吧。”
姜郁将信将疑,将白玉杯送到毓秀嘴边,即便只是端着杯子,他也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他这一刺非常俄然,不止姜郁吃了一惊,陶菁也有些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