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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家燕子傍谁飞》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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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游子衣裳如铁冷,曾过卢沟望塔尖[第2页/共3页]

杜浒笑道:“这就受不住了?今后如何办?”顿了顿,又道:“明天给你弄一件棉袄,现在忍一忍。”

她做了好事,面庞红红的,一溜烟地跑回厨房,墙根里站了半晌,听得那房里没甚么非常动静,这才松了口气,感受胸中恶气总算出了一部分,心内里乐不成支:“哼,管你们是鞑子还是蛮子,还不是着了本蜜斯的道儿,落得喝不干不净的口水酒、灶灰酒?嘻嘻,嘻嘻!”

杜浒笑了,揉了一把她软软的头发,说:“小累坠,倒还带得动。偶然候倒还缺不得。”

奉书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想起方才那小二的窝囊相,撅了嘴,接过杜浒递来的一碗饭,问道:“那,如果今后有鞑子来欺负我,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是不是还得叫‘打得好?’”说到“鞑子”两个字时,却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

杜浒只是冷眼看着她,直到她有点慌了,渐渐收起笑容,心内里拿不准该不该悔怨。

话音未落,便听到空中风响,一件东西掷了过来。她赶紧接住,摸出来是他的外套。

那书僮欢天喜地地把酒接畴昔了,一面往屋里走,一面说:“相公,你的面子还真大!嘻嘻……必然是明天用文章把大伙都镇住啦。”随即那房间里就响起了酒杯碰到盘子的叮当声。

杜浒嘲笑一声,“那就好。”便不再说话,持续睡了。

杜浒听她好久不说话,早猜到了她内心的小九九,笑道:“如何,看上我的被窝了?”

杜浒嘲笑:“丢脸总比丢命好。”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擦了擦手,才面对奉书,正色道:“你想学别的本领,就先给我把这身暴躁之气收起来。不然,本领越大,越是肆无顾忌,越轻易惹是生非。”

奉书不敢说,她实在是很觊觎他的阿谁暖被窝的。每次在床铺上过夜的时候,早上起来,她悄悄把手往他的空被窝里一探,都热得让她一个激灵。偶然候杜浒起床去洗漱,她乃至还会钻到内里,舒畅一小会儿,因为她感觉,就这么让阿谁被窝渐突变冷,的确是光荣的华侈。杜浒瞥见过几次,只是笑话她。

她一口气顿时泄了,赶紧爬回床上,脸埋在枕头里,说:“我……我有点冷,想去拿件衣服。”

奉书心中好笑:“四脚朝天,斯文扫地,镇住大伙儿,还差未几。”

隔壁住的那几个元兵喝了一早晨酒,撒了半夜的酒疯。客店又小,墙壁又薄,邻屋的污言秽语之声、拳打脚踢之声、呕吐分泌之声,悉数传到她耳朵里来。到得最后,几人终究纷繁入眠,惊天动地的呼噜声像打雷一样。

“冷也不消出门。内里更冷。”

奉书急道:“我……”实在不晓得哪个才是更精确的答案,极力藏住脸上的非常神情,可恰好越是尽力,方才的恶作剧便越是清楚地映在脑中,将面孔绷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捂着嘴,格格笑了起来,直到笑弯了腰,也停不住。

奉书让他说中苦衷,脸上一红,小声问:“我如何暴躁了?”

杜浒正靠在铺位上歇息,闭着眼,仿佛睡着了。

杜浒却似浑然不觉,微微的鼾声响着,睡得正香。奉书与他相处日久,对他的鼾声已经习觉得常,但这邻屋的陌生噪音却扰得她心烦意乱。她耐了又耐,忍不住想溜到隔壁房里,搞些小行动,比方把他们的鞋子丢去窗外,便壶倒在床上,或是把他们的衣服剪烂,玩弄一番。以她此时的本事,这些也并驳诘事。她设想着这些鞑子醒来以后的狼狈样儿,不由得面露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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