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第3页/共4页]

她说：“那好，请你杀了他，让他给我四姐偿命。”

小黑子踢了谈笙一脚，跑去照办。

奉书心中又慌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向门外看了看。

杜浒俄然转向她，“五蜜斯，我向你包管过的，你只要堂堂正正地跟他对证，他一根手指头也不敢碰你。你要听他的实话，现在就问吧。”

谈笙反而硬气起来，“哼，随你如何想……我身为大元臣子，做的功德不止这一件！你知不晓得我用俸禄布施了多少百姓？你知不晓得我安设了多少流民？李恒还聘我教他的世子读书，我……我会把他教成一代大儒！这些……哼，杜浒，这些事，你做得了吗？你这几年，不过乎躲躲藏藏，杀人、扰民……朝廷也没保住，丞相也没保住，你、你一事无成……”

“你……我现在是……朝廷命官……你孤身一人，还敢再无礼……”

奉书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谈相公，你再细心回想回想，我四姐是被谁杀的？”

“你如果然感觉你在做功德，又为甚么敢做不敢当？为甚么要编大话？还逼着我……我也跟你一起编？”

杜浒满身是伤，被她一碰，“嘶”的抽了一口气，悄悄把她推开，瞟了一眼谈笙，朝小黑子说：“此人狡计多端，你去把门锁上。”

杜浒随即移开目光，淡淡道：“我说了，本身脱手。”

杜浒摇了点头，走到谈笙身边，扶着桌子，蹲下来，一手探进他腋下，一手托住他肩膀，攒了半晌的力量，用力一扭。

谈笙的脸被按得贴在地上，咬牙道：“来人！来人！”

杜浒倚在书桌中间，将谈笙打量了一眼，笑道：“如何，这点痛就忍不住了？你敢再叫，你的左手便也是一样了局。”

奉书被他一语说中苦衷，惭愧得几近要哭了，要求着朝他看畴昔。

“没错，那是为你好！”

谈笙咬着嘴唇，半晌才向她投去一个轻视的眼神，“是我杀的，又如何样？”

奉书心跳缓慢，果断地看着他。不知怎的，她感觉杜浒的目光里仿佛有微微的赞美。

奉书颤声问：“我，真的……做甚么都能够？”

奉书又惊又喜，轻声道：“你明天……明天就已经打算好了……”

“不然呢？眼看着她投向蒙前人的度量，看着她此后沦为外族奴婢，让她在鞑……在蒙前人身边承欢卖笑？我汉家女儿，岂能受此欺侮？不如死了洁净！”

谈笙忍着痛，龇牙咧嘴地浅笑道：“五蜜斯问完了？没话说了？”

小黑子并不晓得奉书的这些过往，听到他们一问一答，目瞪口呆，看着奉书，目光里暴露扣问的意义。

小黑子再次提起拳头，朝杜浒看了一眼。杜浒点了点头，小黑子便一拳打在谈笙流血的额角，谈笙顿时双眼一翻，昏了畴昔。小黑子一只脚踏在他背上。

奉书这才惊魂略定，呆呆立了好久好久，俄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谈笙的神采，则仿佛白日见鬼。不过面前的这小我，也确切和鬼怪没甚么辨别。

她声音发颤，点头道：“我……我不可……”

杜浒用目光制止了奉书，冷冷道：“五蜜斯，他反正有理，你辩不过他的，不消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