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五十年兄弟，一朝生别离[第3页/共3页]

文璧笑了笑，又道：“我跟你爹爹早就心照不宣啦。我此次去见他，虽说是厚着脸皮，却也算不上问心有愧。我跟他说些甚么，也都不首要。就算张弘范给我打好了草稿，让我对着他一字字背，也没干系。这么多年的兄弟，相互的情意都明白。”

他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眼角贮满了泪。奉书俄然明白了。尽忠的那一个早就决意守节尽义，文璧此行如果不能达整天子交予他的目标，这一次的见面，实在便是永诀。

“当时候我们就晓得，时势动乱，此后多数是忠孝难分身，现在竟真是应验了。你爹爹既然决意尽忠，那我就替他尽孝，不然，如果文家宗祀至我俩而绝，就算我们都死了，又有甚么脸面见列祖列宗于地下？另有，你祖母尚且存亡未卜，我也要极力寻访，这些事情，我都要替你爹爹做……”

“他曾在你爹爹部下做事，空坑兵败时，为了庇护丞相家眷，单身断后，救了很多人道命，最后力尽被俘，厥后因为家里老母无人奉侍，这才降的——是个忠孝节义的好人。对了，他的才调文采都是一流的，我已经请他关照你的功课。你把这些日子临的字、做的诗文清算一下，明天便去找他指教。二叔返来时，可要查你的停顿，哈哈！”

奉书想不出辩驳他的来由。她也读过很多圣贤之书，晓得“孝”字的分量。

奉书点点头，晓得这必定和明天李恒的到来有关。她蓦地想起明天睡前的一番筹算，开口道：“明天阿谁李恒的幕僚，穿长衫佩剑的……”

“对了，你这几天别出院子。崖山一役，宋军被俘虏了很多人，广州的大牢和虎帐羁押不下，剩下的便被遣到其他处所。有一些让李恒他们带了来，临时关在惠州府，不日要押去多数。我不在时，你如果听到甚么声音，被吵到了，别往内心去。如果传闻有人……有人死了，也别惊骇，二叔返来，自会摒挡。”

她不太喜好“皇上开恩”这几个字，淡淡道：“我明天听到了。”没说出来的话是：“我看到你膜拜谢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