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帝后[第2页/共2页]

殿外的百合香固然平淡，慕容清还是嗅到了，体贴肠问道：“夜里还是睡的不好？”

灯如寒月，万物无声，只要慕容清清越的声音流水般轻泄：“我们都觉得大周活力数已尽，谁猜想小天子人小鬼大，不但藏起了玉玺，另有遗腹之子留了下来。”

秦姑姑回声而去，照着慕容清的叮咛温了酒来，又取几样平淡的佐餐小菜，添了两付杯盏，都搁在炕桌上，这才欣喜地阖上殿门。

怕扰了楚皇后安眠，秦姑姑心头一阵火起，沉着脸往外走去，掀起帘子却瞧见地下乌压压跪了一片，竟然是天子亲临，她赶紧上前接驾。

她的容色在光晕里瞧不清楚，一只手慵懒地抚着锦被，被锦被上绣的一朵宝蓝金粉牡丹花一衬，白若秋霜普通，另一手里握着一卷史乘，眼睛倒是阖着的，也不知是否睡去。

楚皇后也曾问过丈夫，而丈夫歉疚地说已对父皇发下重逝，不能透露一字。今时本日，或许跟着姐夫的离世，丈夫终究能够对本身说些甚么。楚皇后披衣坐起，唤宫人上了热茶，将炕桌上银灯剔的雪亮。

楚皇后的寝宫内只留了两盏快意纹琉璃灯，光晕透过几重绣着斑斓牡丹纹样的宝蓝色织锦缎帷幔，轻柔地洒落在寝宫内汉白玉铺就的方砖空中上，也映在楚皇后斜斜搭着的宝蓝色百鸟朝凤纹样的缂丝锦被上。

楚皇后也就不在对峙，就着慕容清方才的话答道：“并没有睡，只是闭着眼睛想些事情”。

已然谢去钗钏的楚皇后背靠一只明黄金线团花引枕，半倚半躺在广大的月洞门花梨木凤榻上，显得身子有些薄弱，透出几分萧瑟的沉寂。

慕容清斟了一杯酒递给楚瑶光，思忖着从那里提及，他理顺了一下思路，低低地开口道：“瑶光，可还记得大周那位亡国的小天子？”

百合花夏季里不易养殖，暖房本来存的几株陆连续续都给了凤鸾殿，花有花期，秦姑姑急也无用。

楚瑶光早已坐直了身子，心中有百般假想，又不敢必定，呢诺着问道：“当真？”

帝后之间已是老风俗，如有首要的梯己话要说，必会温一壶酒边饮边谈。秦瑶晓得轻重，她屏退世人，本身亲身守在殿外。

这微微一动，楚皇后已经伸开双眼，眸色清澈剔透，哪有半分睡意。慕容清就势往榻上一坐，替她拉了拉锦被，温声道：“抱愧，吵醒了你”。

秦姑姑恭谨地答着话：“回皇上，娘娘才刚歇下，奴婢这就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