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旱魃(2)[第3页/共4页]

怪人鼓着又细又凸的眼睛，张着有些尖凸的嘴巴，把一股腐臭吹到大老张脸上。

没想到七年后他又“重生”了，他带来的是福是祸？谁也猜不透，谁也不能和他交换。但人们已经模糊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怪人已经被铐住塞进一个米仓里。米仓是一个上端开口的大铁皮桶。村主任搬了个梯子爬到米仓上望，他的脸呈现在米仓的圆顶上，充满迷惑。

这一拳正中面门，怪人四仰八叉地倒下，不动了。人们纷繁上去把大老张扶起来，嘉奖他的技艺。

撩人的香气差点叫大老张站立不稳，他从速挥挥手对纠察队说：“快来装！”

走之前，他向老许的老婆扔下一句话：“你不管全村人活，全村人也会记得你的！”

在蓄水池边，他瞥见本身的影子，鳞片在月光下闪着光，眼睛已经变得颀长凸出。他恍忽记得有另一个同类。他用舌头舔了舔水面，影子碎了，每一个水分子的欣悦都从舌尖中转满身，仿佛从这里通往另一个极乐天下。

“太明，你是不是去韩国了？”

砰砰砰地敲了半天，门翻开一条缝。大老张嘭地一脚踹开门，跨过地上的老许向里走去。

怪人已经被盖上了衣服。刚抓出去的时候他还是赤身赤身的，让乡亲想起那些来拍裸照的城里艺术家，非常不雅。人们摸了半天赋肯定，鳞片是长在怪人的皮肤上的，一向漫衍到脚根和耳根；怪人的头发和牙齿几近完整脱落，牙床上长出了新的藐小尖齿，一张嘴牙就暴露来，像鳜鱼的嘴巴；眼睑也变成一层薄膜，一翻一翻的。

纠察队员向后闪了一片。那空中四散的晶晶水滴，仿佛蒸收回了雾气，有半晌让大老张恍忽感觉她像个仙女。但是那肥硕的身躯很快把大老张拉回实际里，他神采乌青地定了半晌，对队员说：“我们走！”

这一跃却跃在人堆里。大师一拥而上，把人形按在底下。

猎奇心很快被惊骇打败了，主任“哎呀”一声摔下来，还好被上面几小我接住了。怪人的模样还清楚地印在他面前：米仓里湿气满盈，那张骇人的脸上鼓着一双泛白的眼睛，像死去多日的蜥蜴的眼。

“太明，这几年你去哪了？”

俄然收回的一声拖长了的尖叫，把世人震住了。不消看就晓得，声音的来源是老许的老婆。只见她不知那里来的一股力量，肥胖的身子竟然敏捷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粗粗的弧线，扑通一声跃入水池中。

“村长，民气难测呀。”有人说。

“敲！”他指着一扇门说，瞥见世人游移不前，他又减轻了语气，“敲！”

在另一个悠远的宇宙里，是水在呼唤。

今后的几天里，火辣辣的感受侵袭着他的周身，就像有辣椒油不竭从皮肤排泄。就在他觉得灭亡将至的时候，疼痛俄然消逝了，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大老张上去一把摁住怪人的肩膀吼道：“你返来干甚么？你把我们的水弄哪去了？啊？！”

纠察队员鱼贯跟入，但是用心走得比大老张慢半拍。大老张举头阔步，穿过中堂，走进里间。一个肥溜滚圆的女人半裸在床上，用120分贝的声音尖叫起来――那是老许的老婆，出了名的恶妻。大老张赶走女人，翻开床板。床板下是堆放着稻草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