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没有的序章[第1页/共2页]

“葬此可望西北，惟天佑大楚。”景阳对景骅做最后的交代。灌完最后一口楚沥，他脖子伸进腰带，只是一跃，身躯便吊在树下，如同北风里枝头挂着的赤实果。

“臣恭贺吾王，五星集会于我楚天，此像乃五百年一见。夫天运，三十岁一小变，百年中变，五百载大变……”见筮卜也应征着本身的观点，唐渺欢乐更甚，好一会他才想起卜尹开首说的是‘男也’，他张口结舌，费尽尽力挤出一句：“大…大王，赵妃产否？”

“卿何事？！”楚王玄衣纁衫，筮与卜久久不见成果，他不免焦炙显于色。这时候司空乱哄哄的跑来，天然愠而不悦。只是，司空之职乃占相于天，莫非天象有甚么异变？

“岂止赵妃，李妃也产在本日。”楚王面色先喜后忧，当然忧只是小忧，不管谁生，都是他的儿子。“若爱妃俱产公子，孰为圣君？”楚王问道，他先是看唐渺，后又看太卜。

淮水浩浩大荡，日日夜夜从寿郢西北的紫金山下拐过，东流入海。百草枯黄，河边高大的赤实树掉光了叶，光秃秃的枝头只剩点点赤实果，果上虽带着些白霜，红的却非常刺眼。这个季冬之月，没有下雪，风里裹来的寒意冻彻心肺。一身韦弁服的景阳盘跚走来，红色的须发、韎色的衣裳，在各处冷霜的凌晨非常夺目。走到赤实树下时，他停了下来，他身后的甲士也随之停下，几名军率乃至跪倒。

“筮卜已毕，臣……不知。”唐渺答完楚王看向太卜，太卜似有苦处，直接说不晓得。

“嗯。”楚王看着捧在面前的两个男婴，笑容满面。婴儿正哭泣挣扎，特别是李妃生的阿谁。笑容间，太医翻开寝衣，让楚王辨子。

莫敖自缢，起家的军司马等人对景骅一揖，含笑道：“惟天佑大楚。将军保重。”

天降异象，景骅却还沉浸在季父自缢的哀痛中，他看着星空茫然若失，但是在几十里外的楚都寿郢，司空唐渺将近疯了。他撞撞跌跌的直奔路门，刚进门就和一个寺人撞到了一起，脑袋生疼间，他连皮屡都没脱，直下台阶冲进了明堂，口里直呼道：“大王、大王、大王……”

“此合天运否？”楚王只都雅回一脸狂喜的唐渺。

“然。李妃亦……”楚王还在想天运何如，他身后王尹忍不住点头。燕寝两妃出产，一妃寤生一妃早产，他差点吓死。现在筮卜、占天成果都是大吉，他的心方放回肚子里。

“子所出何言？”楚王虚指着唐渺，不自发间，手臂竟然微微颤抖。

“季父！”目睹白发苍苍的景阳颤颤巍巍站上一块不高的石头，与他一起登岸的景骅潸然跪倒。他欲哭无泪，青筋暴起的手想在北风中抓住些甚么，最后只揪起一扎带霜的枯草。

“在此吧。”拜别东南，景阳去冠摘剑，华丽的带钩解下，腰带堪堪攀过了枝丫。

“名悍。”目光在世人脸上扫过，楚王抱起正在哭泣的婴儿，婴儿在他怀里哭泣挣扎的更短长，看着他挥动的小手，当即赐名为悍。然后他又抱起另一个，这个已经睡着，长的是瘦长非常，肤色也黑，双腿仿若荆条……难怪是寐生。

“臣断言，此兴我大楚之圣君也。”早就半疯颠的唐渺跳将起来，带着泥块的皮屡毫无顾虑的踩踏在朱红色的蒻席上，只留下一片肮脏。他终究想通五星聚大吉之征象应于那边了？就应在燕寝赵妃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想到此他声音高的几近在喊叫：“臣道贺吾王。圣君降世，我大楚必可承天运、复故郢、兴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