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只杀不戒（一）[第1页/共3页]

自畴前年，他把锦衣卫和暗卫“十天干”交到他手上，已非他能掌控。

长公主器重和兀良汗的情分。可惜，兀良汗已不是当日的兀良汗，现在的兀良汗王，也不是和大晏签订永不相犯盟约的阿木古郎，而是阿木古郎的儿子――阿木巴图。

甲一很不测。

赵胤拿起家边的绣春刀，微微攥紧，“你当真觉得，公主和亲，兀良汗就不肇事了吗？”

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

赵胤看着他父亲，应了一声，谢放就低着头仓促出去了。

大黑摇摇尾巴，但不走近，清楚另有防备。

“父亲。如果永?爷活着，不会用一个女子来调换长久的安宁。”

“大黑，帮我一个忙。”

甲一皱着眉头，不放心肠看着这个初掌锦衣卫大权的儿子。

大门被响开时，门房看到一身布衣，戴顶草帽的魁伟男人时，差点没有认出来。

枯萎的园子，死去的仆人，另有守家的狗。

脖子上挂着这个特制的铃铛，大黑就是时雍的狗，是令人闻风色变的黑煞，走到那里都大家喊打。取了铃铛，它就是一条浅显的大黑狗了。

时雍欣喜不已：“大黑！这东西你那里来的？”

“你别动。我帮你把铃铛取下来。”

“老，老爷，您返来了？”

在无乩馆，不必通传就能直闯赵胤住处的人，只要他爹了。

“没有。”甲一垂下眼皮，“长公主分得了轻重，甚么也没有说。兀良汗来使前两日倒是送了拜帖来，想来看望长公主，再去后山拜祭――那座衣冠冢。长公主拒了，但这两日，我看她心境不宁，夜灯老是亮到天明。”

她摸了摸大黑的脑袋，大黑和顺地蹭她胳膊，脖子上的铛铃在黑夜里清脆动听。

“想必你已经晓得。长公主内心不肯与兀良汗为敌，陛下恭敬长公主，为了她的设法，连怀宁都情愿捐躯。是以，若非万不得己，你不要等闲挑动这根弦――无乩，谁把这弦拉断，惹下的就是滔天大祸。”

“不取铃铛，你如何活下去？”

“少打草率眼，我俩到底谁问谁？”甲一哼声，虎着脸，“兀良汗来使的企图你很清楚，说是赐婚，不如说逼婚。长公主的意义……”

门房掩好门，不敢作声。

就为去见阿谁女子？

感喟！甲一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无乩，陛下要怀宁公主远嫁，心存惭愧，事事都愿依着她。王公大臣们也但愿公主和亲，停歇事端，过太常日子。这当前，你何至于为一个女子获咎怀宁，引朝堂非议？朝堂之事，需到处谨慎。一不谨慎激发战事，你将引来多少祸水和骂名，你可晓得？”

“无乩，你不是率性妄为的人，为一个女子公报私仇，羁押朝廷命官，大开杀戒……总得有些启事吧？”

一张花梨木的雕花桌几隔着父子两人，一样冰冷的脸，一样没有神采，一样幽冷庞大的目光，如同两张棺材板在相互凝睇。谢放拎着茶水在门口盘桓了好几次，探脑袋看了看，毕竟没有出去。

大黑冷静站起来，但没有走向时雍，而是今后退去，几近要与这座荒宅浓厚逼仄的暗影浑为一体。

赵胤已然关上门，走远。

甲一黑着脸走出来，赵胤为他拉椅子，神采安静，仿佛并不料外。

时雍又朝它招手。

……

儿子莫非真的在乎阿谁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