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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甚却说柴世延,见玉娘使秋竹送了银子出去,不由道:“这婆子性子奸猾,不是贪着赏钱,如何爷未应下就张扬的满天下都晓得了,只挨了爷一脚算她的造化,依着爷的脾气恨不得一脚踹死这老货,方解了这心头之恨。”
玉娘道:“当去陈府里逛逛,昨儿我嫂子来了,瞧着她内心头不大好,想畴昔陪她说说话儿。”
玉娘却道:“这宅子是陈家的,怎好用柴府的银子。”
不防刚迈出上房的院门迎头就撞上小荷,那小荷见了她,忽把手里甚么东西藏在了身后去,眉眼闪动,冲秋竹福了福道:“姐姐这是去那里?”
柴世延知她性子,想想反正那宅子买下搁在手里,也算她的财产,便只一笑应了,秋竹刚好从外头出去,手里一个提篮里盛着刚摘下的花,有芍药,木槿,丁香,扶桑,瞧着有七八种之多,堆放在篮筐里,姹紫嫣红,花瓣上尚带着露水,比常日戴的那些绢纱的花,鲜艳喜人。
只等进了里屋,便搂着玉娘上榻,见玉娘虽脱了外头衣裳,里头却仍穿戴里衣,不由凑上来道:“现在蒲月里,玉娘还冷不成,穿这些做甚,不若脱了,你我好安闲。”
说着挑眉瞧了玉娘一眼,从篮子里,寻了一朵大红的芍药花簪在玉娘鬓边上,对着镜子打量半晌道:“倒是这般才班配。”
虽得趣儿,却也顾忌腹中胎儿,不敢极力,便这般也与昔日分歧,至事毕,只觉畅美难言,方知这才是伉俪。
玉娘道:“便她奸猾,你也不瞧瞧她的年纪,还尽管说这些狠话,甚么大事,值当要了她的性命,纵不为旁的,也当为我腹中的胎儿积些善德才是。”
忽想起一事,跟柴世延道;“有一事需与你商讨,那日从观音堂家来,路过陈家村头,想着有几年不家去,便让车把式拐个弯去瞧了瞧,倒不防已破败成那般模样儿,这还罢了,只传闻要典卖出去,虽我嫁了出来,终归是陈家的女儿,如何眼睁睁瞧着祖宅落在旁人之手,便将来地府之下也见不得祖父,便想着买在手里,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荷垂下头嗫嚅道:“没,没去哪儿?”
玉娘不由脸热,白了他一眼道:“爷本日无事,这般时候怎也不见出门?”
只是以刻儿气候热上来,玉娘便想起客岁做过一件玉色挑线攒着银边儿的裙子,轻浮风凉,让婆子寻了半日寻不见,想她的东西都是秋竹收着,便让婆子去唤秋竹来,与她说寻那条裙子。
秋竹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道:“一大早寻不见你的影儿,赶是躲懒去了?”
秋竹愣了愣,暗骂,这小淫,妇也不知藏甚么东西,倒这般怕本身瞧见,正赶上婆子出来唤她出来给娘拿衣裳,便也未顾上她。
柴世延听了,神采回缓道:“如此还罢了,由这老货捡了便宜去。”瞥眼瞧着玉娘却道:“这话儿揭畴昔,玉娘可另有甚话说与爷的?”
玉娘瞪了她一眼:“我记取以往秋竹是个话少的,不想嫁了安然,这嘴皮子倒更加利落起来,转头倒该问问安然,嫌不嫌你闹得慌……”
柴世延昂首瞧她,只见她十指芊芊若翠绿玉笋,双手执杯儿敬过来,一张粉面莹润细白,鸦青云鬓堆在一侧,更加显得目似春水,仿佛荡着万千情义,那里另有半分暖色,一顷刻,真好似冰水溶解,接了她手中的杯一饮而尽,只觉那玉液美酒也不过如此,内心暖融融热乎乎,说不出如何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