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为今之计[第1页/共3页]
作者有话要说:
常常思及此,郑桂儿常自咬牙,本身这么个模样儿,这么个身材儿,竟连个粉头都不如了,又兼几次瞥见柴世延,身穿潞绸直缀,头上戴一顶瓦楞棕帽,□骑一匹高头大马,打从门前过,观之面庞俊美,身姿魁伟,更加勾郑桂儿春情懵懂。
安然常跟着爷走动,天然明白爷心机,说下大天来,爷内心还是惦记取大娘呢,不然也不会叮咛他瞒着这些事,虽不知大娘这签上写甚么,只听娘话头便料出成果,爷接了还不知如何欢乐呢,这差事办好,合了爹心,不由躲了一顿板子,说不得还能得些赏钱吃酒。
那安然唬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地上道:“娘且饶了主子,爷从庙上家来,被那高家老婆子拦住了马头,言说,言说……”说着不免有些迟疑,又一想,反正一顿板子,先躲过现在再说今后吧!
这一日柴世延从庙上回转,半截哪是赶上朋友,倒是郑桂儿使了她娘出来拦住他马头,言道:“这些日子不见爷影儿,打从上月,姐儿身上便不大好呢,倒病了这些日子,成日念着爷,遣老婆子去爷府上瞧了,何如爷高门大户,近不得前儿,今儿好轻易拦着爷马,如何也要去一遭。”
娘不依顺着爷折腾,便只得去寻旁妇人,日子长了,可不更加冷了心肠,要说娘只略俯就着爷些,绊住爷脚儿,外头纵多少勾魂,也无大用。
柴世延待要拨转马头去高家,忽记起家里玉娘,年前为着他要纳董二姐之事,伉俪有了嫌隙。
他们小厮主子平素一块儿吃酒,灌多了黄汤也都是口无遮拦吃了豹子胆儿,背后里也没少嚼说几位主子。
那老婆子笑道:“你爹正里头吃酒,你不怕挨了窝心脚,本身叫去。”
高青县里哪个不知柴员外名声,虽父母早亡却丢下偌大师业,这高青县一半买卖本钱都是姓柴,好交朋结友,使了钱走通官家门路,与那县太爷递上话儿,衙门里差官常日吃酒来往,熟络非常,是个有手腕。
想男人哪个不好色,只生再好模样,末端还不是要炕上见真章,常日沉稳端庄还罢了,若床笫当中也如此,岂不无趣,何况,爷是如何人,自翻开了荤,哪院中未曾去过,梳拢了不知多少粉头,风月场里练就一身本领,哪会中规中矩。
一咬牙道:“言说她家闺女连日身上不好,爷便拨转马头往她家去了。”玉娘听了不由嘲笑一声:“这话可真是鲜,何时高家竟成了院里,那高家老头年前才死,家中撇下个婆娘守寡,顶门立户个男丁都无,爷避嫌还避不过来,去她家何为,必是你打谎胡说,莫用这等不实之言利用与我,些招来,免得皮肉刻苦。”
安然不该她话儿,只问:“我家爷呢?”
玉娘那里耐烦,把手里缠枝盖碗放炕桌上,一声轻响,安然不由抖了抖,忙叩首道:“娘饶了主子,主子说便是了,灯节那日,主子跟着爷去观灯,街当正赶上高家那孀妇,一来二去便有了来往,爷不叫小说与娘晓得,怕娘晓得惹气。”
自娶了玉娘进门,伉俪便说不上举案齐眉,也算相敬如宾,若论模样儿莫说董二姐,便这郑桂儿也靠不上边儿,只玉娘生性慎重,掌家理事自是稳妥,却夜里床笫之欢,也如此,便有些败兴。
故此战战兢兢进了后宅,至上房院外间,见了玉娘跪地上磕了头起来,揣摩着谨慎应对,玉娘略扫了他一眼道:“唤了你来,只因有一句话要问你。”说着,顿了顿才道:“你家爷果然去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