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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世延道:“还说不恼,这话可不是就是恼了。”玉娘这才瞧着他道:“那爷说说,我可恼甚么?”一句话倒问住了柴世延,想他与二姐刚事儿本有些不当,况又翠云屋里,如何说得出口,倒呐呐半日,不知如何应对。
玉娘却未说甚么,只扫了董二姐一眼道:“是吃多了酒,这会儿觉有些燥上来,倒是该着归去吃一盏解酒茶,好消消火气,免得酒后无德,不定做出些甚么不铛铛事来,让那起子没国法下人笑话了去。”几句话说得柴世延讪讪,晓得刚事被她瞧破,虽刚觉有些乐处,这会儿闻声玉娘话儿,心下倒有些悔,怎就任这淫,妇勾起了火。
话音刚落,就听安然忙着应道:“没不乐意,没不乐意……”从外头仓猝奔出去,扑通一声跪下,连着磕了几个头,大声道:“奴得了爷跟娘这番恩情,祖坟上都冒青烟呢,转头主子娶了媳妇儿,入洞房时候,都念着爷好。”
一句话说柴世延乐了,踢了他一脚道:“胡说甚么,你入洞房念着爷何为?”
正要细心打量,不想被玉娘一把夺了去,递给秋竹收了起来,柴世延笑了笑,见秋竹出去,挨着玉娘身边坐下低声道:“爷与你瞧一样好东西。”说着从袖里拿了那簪子出来递她手里。
董二姐内心爽了些,待要去拉扯男人,哪想柴世延忙忙跟着玉娘脚出去了,竟是半晌未停,董二姐落了空,捏动手里帕子,瞅着窗户外头渐行渐远人影,暗恨不已。
柴世延脱了本身衣裳,一并递秋竹手里,与玉娘劈面坐了,只一个劲儿瞧她,见玉娘不睬会,便从桌下舒过手去,要捏玉娘脚,谁知玉娘倒,没等他捏上,便避了开去,柴世延未到手,故意按住她亲嘴,又碍于秋竹一旁巴巴瞅着,不得发挥。
柴世延略皱皱眉道:“这丫头怎如此鲁莽。”玉娘白了他一眼道:“怎怨她,谁理睬你那些心机。”听他提起秋竹,忽想起安然事来,便道:“正要与你说件事,秋竹现在大了,总留我身边,恐迟误了她毕生,便想着给她配个安妥人,又不想离我远,瞧来瞧去,倒是你跟前安然合适,爷意义如何?”
见他返来,便唤秋竹收将起来,不想被柴世延拿了去,就着窗外亮儿瞧见是个鞋面子,已绣了一半,好不精美,团团簇簇桃花真真光鲜。
玉娘不防这厮如此做来,倒唬了一跳,忙扯了他一把道:“让下人瞧去成个甚么体统。”柴世延见她神采回缓,也真怕让下人瞧见,便坐到玉娘身边,正要与她靠近,不想秋竹掀了帘子出去,手里端着一碟子火切肉,一碟子糟笋丁共两张玉麦饼,另一小碗熬糯糯粳米粥,热腾腾香气扑鼻,倒真勾起饿来。
秋竹扫了玉娘一眼,回身出去,柴世延见屋里这会儿没人,直把身子挪到了玉娘跟前来道:“玉娘但是恼爷不是,只痛儿与爷说来罢,这么不上不下吊着,倒吊爷内心发慌。”
到了前头,周养性赶紧迎上来道:“哥现在造化,今儿陈府宴客,我们高青县可没请几小我,哥鲜明座,可见得了陈大人意,传闻席间有参将大人,借了其间东风,哥谋个出息也不难,倒时需记得看管兄弟个差事,兄弟便戴德戴德了。”几句话说得柴世延内心欢乐,令人上了茶来,问他官司如何。
思及此,也不推让,收袖中,周养性又扯着他去院中吃酒取乐,言道已邀了贾有德跟阮小二,就等柴世延去了一处里乐个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