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宇宙[第2页/共3页]

这和顺似水的声音，对村歌来讲无异于乌云惊雷，震得他满身过电，指尖发麻。他插手舰队前，接管了用心良苦的自我催眠，才气用一句“我要让舰队为自在民主而战”瞒过了虔诚考核――为了瞒天过海，就连他本身都几乎忘怀那些隐蔽的野心、那些巨大的理念、那些终究的胡想。那是他不能见光的灵魂，可云嘉仙子竟然一语道破，仿佛敬慕已久。

他不由被这本天劫期间残存下来的绝世孤本攫住精力。他时而苦思冥想，时而拍案叫绝；时而参研要义，时而比划推演。因为这几天一向在思虑“飞升”“回凡”的机理，以是他学得如饥似渴，进度突飞大进。他提出的题目也深切刁钻，令云嘉仙子称奇：

他持续提出题目，他的迷惑都在题目中迎刃而解：“我在湖中看古岳青丘，只感觉大地如膜，百姓如画，飞禽走兽，皆为纸片。我切身坠入古岳青丘，视之，则人虫兽不再为纸，画中人不再为画――因为古岳青丘是神洲碎片，而神洲是黑洞中的天下，恰如我在事件视界以外，视绒族如纸片，在事件视界以内，视绒族如生人。这是否代表，我能在古岳青丘中一窥黑洞之貌？”

“我是好人？”村歌反问。

这类被人用外科手术刀一样切确的言辞活活解剖的感受，村歌似曾了解，有种难以言喻的熟谙感，可他一时想不起来。听到舰队并没有对本身起疑，他就放下心来，他见多了大风大浪，以是再也不会大惊小怪。他翻开《飞升要诀》，开端细细研读。

“神洲破裂，是毁灭于黑洞的蒸发，因而你们逃到行星上。行星的破裂，是毁灭于太阳的收缩，因而我们再次逃到星系里。星系的破裂，是毁灭于旋臂的碰撞，因而我们持续逃到宇宙绝顶；宇宙的破裂，是毁灭于空间的热寂或坍缩，我们若想活命，终究要向下一个次元移民――人生不过是一场避祸，文明也是如此。将两个天下忌讳地耦合在一起，是活下去的独一起子，这就是为甚么人类能从忌讳中获得快感，因为这就是宇宙的目标。”村歌发明云嘉仙子能读心，以是若无其事地将所知信息连络起来，畅所欲言，直奔主题：“如何飞升，如何回凡？请奉告我。”

“噫。”云嘉仙子掩唇赞叹，仿佛摆荡了一下。然后她幽幽叹道：“没想到你这类好人竟如此诚笃。”

“怀篡位之心以事主，是大逆；藏大逆之心而表忠，是大奸；行大奸之道而逃亡，是大凶。你是大逆大奸大凶之人，以是你大胆求功，敢做逃亡之事。我有说错吗？”云嘉仙子柔声戳穿。

按照晋升指南的记录，黑洞当中只要信息，而事件视界是全息画面的穹顶。全息画面是一种看上去非常立体的二维图象。如果人处在完整由信息构成的、全息画面的天下中，很能够把二维天下当作实在天下。只要当黑洞蒸发时，信息才会喷出。

遵循仙子叮咛，村歌在静室里坐下，看着曲阿点炉香。青烟飘起，阳光从四周吊挂的竹席里透出去，洒下金色条纹。素雅的茶几上摆着一盅、一剑、一书，曲阿退下后，一缕令人奋发的香氛偷偷掺杂在炉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