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第3页/共5页]

周王一怔。

春屏退了侍女，本身立于宫幔以外。

“阿姐，我方去过，被父王赶出了。”他苦笑，“父王畏郑国，公子缓又主动来乞降，称畴前如何，今后便也如何，父王岂会不该？”

息后心对劲足地感喟了一声：“还是女儿知心……你的王弟常日虽也孝事，却从反面我说他之事。”

……

阿玄道：“我和你一道去见父王。”

这夫留迟于宰夫买至洛邑，却早于宰夫买在昨日便得了周王召见，本觉得凭着晋国对周王一贯的汲引，求亲之事十拿九稳，却不想周王如同鳅般滑溜，既不拒，也无允婚的意义，他无果而出，一早见宰夫买被召入城，本就放心不下了，没多久，又看到有寺人送来布帛绢丝，说是王姬给宰夫买的赐品，舍人又为宰夫买改换良马，再想起之前公子颐入穆求亲被拒一事，新仇宿恨，心中不忿，也不惧并无周王之召，带了人驱车便来到内城门口，打通门人，候在另头，远远瞥见宰夫买的马车来了，觑准机会便冲了出来，将他堵在了门洞之下。

周王呆住，半晌没有说话。

跃亦不喜穆人，但晋人于王城以内这般公开衅事，清楚没将周室放在眼里，贰心中不快，但又能奈如何？连周王也浑不在乎，只命令将当日那几个助架的守门人笞责一番，在夫满面前只字不提，待夫满拜别，还于宫中设席相送。

阿玄浅笑道：“好好去做，务必做好每一步细节，只能胜利，不成失利。”

周王已半醺，闻言色变，勃然大怒，抓起案面一张玉圭，朝着跃掷来，玉圭击中跃的肩膀，落地断成了两截。

跃立即点头。

他已认出, 劈面的便是晋国使者上大夫夫留所乘的马车, 车体广大，威风凛冽，占了城门三分之二宽。见对方死死堵在那边, 皱了皱眉，也不欲多计算，正要命御者后退先让对方通过，却见劈面马车的车帷被一手掀起，一人探头而出，以手指着火线，痛斥身前御者：“火线何家犬马挡道？还不速速清道？”

阿玄忽一笑：“我谁都不想嫁，只盼母切身材能早日病愈，玄一辈子陪在母切身边，也是心甘乐意。”

周王点头。

周王游移：“倘若郑国发难，又当如何？”

跃神采黯然，渐渐低头，向周王行叩拜之礼，起家而出。

……

阿玄向他伸谢，旋即问：“父王，这些但是曹国公子缓所献之宝？”

息后暴露猜疑之色。

周王听完，暴露吃惊之色，半晌无语。

这个早晨，他和祝叔弥、成足等人于帐中议事结束后，已是深夜，他还是毫无睡意，立于悬在帐壁上的一幅巨大羊皮舆图之前，堕入了深思。

“穆人乃西北蛮人，不知礼数，与蛮夷何异？我周国九鼎天命，厚德载物，祖宗法度，岂容你一小儿质疑？退下！”

日光被重重帐幔遮挡在外，宫室里静悄悄的，阿玄的鼻息里，渐渐充盈了来自她身上的带着药草气味的淡淡兰馨。

阿玄点头：“你想的非常殷勤。只是另有一点，倘若郑国横加干与，那又如何？”

息后貌美无二，又天生媚好名器，周王当年得她以后，极是宠嬖，只是他欲杀息后长女王姬，乃至王姬最后存亡不明，过后，息后便不苟谈笑，对周王极其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