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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娘内心暗道:狗屁心,不过当她是个玩意罢了,便是比明月楼那些粉头强些,可又能强到哪儿去,只不过现在不得不演这出戏来,让梅鹤鸣放松了警戒,才得寻出机遇来。
白衫儿茜红裙儿,想是吃下的酒反上热来,连比甲都没穿,腰间倒是系了挑翠绿的汗巾子,上头绣着几朵艳艳的海棠花,跟她头上簪在鬓边的正相映,更加显得腰肢金饰,纤侬合度,天然一段娇媚尽堆眉间,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瞧了前头,就急脚的去了后宅,宛娘却不在外间里做针线,听得里间有说话声儿,梅鹤鸣没就出来,立在帘子外头,听里头说甚么。
梅鹤鸣却伸手撩开暖帘道:“还用妈妈说,爷早听了个真真儿的。”迈步走出去,只见宛娘坐在窗下的贵妃榻上,看吴婆子清算他的行装,两个丫头搬了梯子从那头顶柜上往下拿东西,瞧着承担,清算的差未几了。
吴婆子瞥了他两眼道:“你怎跑这儿来了?”那老夏头忙道:“哪是老头子乐意跑这一趟,大冷的天,今儿又是小年,还不是府里的奶奶们非要过来。”
这会儿闻声宛娘也对本身存了情意,梅鹤鸣只觉内心熨帖非常,走畴昔挨着宛娘身边儿坐了,凑到她耳朵边儿上调笑:“怎就不让奉告爷晓得了,你倒是跟爷好好说说……”对着宛娘耳后那颗朱砂痣吹了口气……
话说过了二十三,便摆动手指头数着年了,天也更加冷上来,宛娘怕冷更是连门都不出了,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日,陈府里的吴氏来请,说他府里一株腊梅一早开了,合着腊梅报春的景儿,邀宛娘畴昔吃酒赏梅也说说话儿。
到了外间披上狐裘,对吴婆子叮咛:“好生奉侍你家奶奶,若她去陈府走动,跟轿的人多遣几个,记得早去早回,不成落了晚,衣裳记得迟早添换,吃食上更要谨慎,莫忘了吃药……”叮咛了不知多少话,见吴婆子一一承诺了,才去了。
到前头把明儿要带归去的东西过了一遍,年礼早让天寿儿跟着,先送回了京里,他带归去的不过是些玩意儿,给祖父的,祖母的,父母的,两位哥哥,嫂子们的,一一购置伏贴,虽说就数着他年纪小,可该进的心也要进。
觑着宛娘,不由有些有些错不开眼,刚头没细打量,这会儿一瞧,想是在陈府里吃多了酒,一张腻白小脸儿团着红晕,粉嫩嫩红扑扑的都雅,这屋里通了地龙,又燃着熏炉,虽是数九寒天,却暖和如春,那些丰富的袄裙天然穿不住,已经换了一套家常的衣裳。
吴婆子一愣:“你说谁来了?”老夏头道:“府里的二娘三娘,说爷既回京了,这边撂下个奶奶独个过年有甚么趣儿,倒不如接进府去,姐妹几个在一块儿守岁,也免得冷僻清的难受。”
这一夜却没得消停一刻,直折腾到鸡鸣五更,才算纵情,宛娘倦怠已极,早睡了畴昔,梅鹤鸣却望了怀中人儿好久,只觉怎就如此难舍难离。
宛娘没去接酒,只要些怔愣的瞧着他,烛火跳动,映进他的眼里,竟仿佛明灭着几丝灿艳光彩,这些话他说的倒顺溜,听上去也仿似情真意切,却不知跟多少人说过,谩骂发誓如果能有效,这世上约莫早就承平了。
宛娘余光早瞧见外头的人影,晓得就是梅鹤鸣,除了他,谁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听壁角,故此打叠起精力,说了这些,晓得这些话具被外头的梅鹤鸣听在耳里,还故作娇羞的说了一句:“不准妈妈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