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陵烟雨[第5页/共6页]
过未几时,秋月就领着那女子来到文珑卧房旁的偏厢,文珑坐在榻上看到刚才衣衫轻浮的人已经换了规端方矩的齐腰襦裙,本来哭花了的盛饰也洗过了,跑散的头发重新束了丫环们最简朴的双平髻。
文珑突破凝重的氛围,“不管如何说,总得先过了上元节。”
她正想着,俄然听到一阵笛声。笛声飘过临风阁外的湖水而来,格外清越动听。
尉迟晓单臂倚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往年总能够去看舞龙、舞狮,我在这阁里住了快有一月都没踏出门半步,当真无趣。”
尉迟晓自哂,“倒是心甘甘心了。”为国、为家,即便有所捐躯也是心甘甘心。
尉迟晓的意义很较着,文珑道:“我也有这个意义,不过总想先有正室再说这些,不然来日娶妻出去,老是于女家面上也欠都雅。”
“这一首《金菊对芙蓉》,写的便是上元之夜。”唐瑾道。
这意义一下子了然起来,尉迟晓送来的伞,泉亭王天然是不会回绝的。
“恰是,”尉迟晓轻叹,“或许我该为些别的。”
文珑不再说话,冰壶让两个侍卫搀了那女流跟在车马前面回到府内。
文珑见了,捡旁的来讲:“瓷箫工艺难成,很难做出佳品,这支倒是不错。”
过了半晌,有粗使的婆子送了伞了,阁浑家就散了。如是、我闻奉侍尉迟晓睡下,她们两个,一个屋内上夜,一个楼下上夜。内里的笛声仿佛也晓得阁内的人歇下了,渐收了噪音。
“泉亭王与巽君端木怀亲如兄弟,陛下但愿皋牢泉亭王。”
尉迟晓道:“那人必是被陛下召进宫同庆佳节的。”
听到“离国”二字,文珑凝上神,提声说了一句“等等”。冰壶靠近车帏,听了文珑的叮咛,他对那两个龟奴道:“我家公子说了,要买了这个女的,你们滚吧,归去跟你们的鸨儿说了价,明个儿来取!”
阁外的笛声由《喜相逢》变成《鹧鸪飞》 ,我闻摸索的问:“蜜斯要不要给王爷也……”
“小女姓秦,小字飞絮。”那女子怯怯的答,声若蚊蝇。
我闻难堪,“王爷不让奴婢说……”
回府的马车颠簸着,车上焚着暖炉,车厢内暖阳如春。上元节的夜晚没有门禁,人们都在贩子上观花灯,猜灯谜。街巷的喧闹与不远处闹市的鼓噪构成了光鲜的对比,在如许阴暗的冷巷中乃至抬一昂首就能瞥见两道房舍后的灯火光辉。马车行在人际罕至的巷子里,哒哒的往文府行去。侍卫跟从着车在夜晚中行进,冰壶佩刀骑马走在前面,对车夫道:“走稳着点!”
“是。”我闻答,“王爷方来,奴婢不好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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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仍旧缓缓向前,还没拐进文府的巷子,侍卫就押了两个贩子之徒并了个衣衫轻浮的女子过来。冰壶上前问清启事,隔着帘子对马车内的公子低声回道:“是个青楼里没开苞的女流跑了,两个龟奴追她来着。”
泉亭王在上元之夜着一身月白对月纹逢掖,大袖翩然,如同巫山、洛神驾云而至。美如冠玉的人手中拿着一柄白釉黑剔花瓷箫,助音孔上坠了一块紫云玉佩。唐瑾向文珑微微点头,转脸轻声道了一句“卿卿”。
“《喜相逢》 。”尉迟晓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