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去难回[第4页/共6页]
尉迟晓仍旧临窗而立,抄在袖中的两只手紧紧交握。这或许就是她最后一次来大明城,而她的家国,怕是永久都回不去了,现现在也只能极力一搏。
这一夜尉迟晓引经据典,直将拓跋北夸奖得天上有、地下无。二人饮到月上中天,拓跋北醉卧石桌,尉迟晓才命人他送回府宅。
“天时又谈何轻易!”
卢江问:“你叹甚么?”
跟从她的两个女官――如是和我闻扶她下车。
兑国的服色是轻舞飞扬的襦裙,有半臂、高腰各式,适合南地夏季炎炎。我闻从行李中拿出来的就是如许一件齐腰襦裙,黑红竹节绣梅花腔式,再配上褙子 、披帛,艳色中又不失端方。尉迟晓看了点头,“我们入乡顺俗,去取那件束腰起肩的丝罗长袍来。”
第二日还是一早解缆,拓跋北循例到门口送行。尉迟晓与他话别,并不提早一晚院中对饮之时,不过是说些“有劳迎送”之类的客气话就上了车。车马行出三步,尉迟晓挑帘回望,正对上拓跋北看过来的目光。她舒开眉梢,微微一笑,恰到好处的在宽解期许的笑容中添上一抹媚色,而娇媚之间又似有沉沦。她见拓跋北眸中不舍之色大增,对劲的合了帘子。
拓跋北认得这是本日与尉迟晓同来的近侍,想必是在兑国太常面前得脸的人,也就停上马细谛听她说话。
卢江找准风向,调转马头站稳。这个季候南飞的候鸟颇多,等了不大一会儿便有鸟群飞来。他拉弓搭箭,“咄、咄、咄”三声,跟着鸟群的惊叫,远远有六翼落下。那些哀鸿来不及谢过,连滚带爬去抢死鸟。
这也是惯常的端方,离作为上国要摆出上国的姿势,总得要使臣等上几日方有大国高高在上的威仪。何况现在离商定进贡的冬衣节,另有五日。
拓跋北听闻此言,目光炯炯,如暗夜荒漠燃起的熊熊火把。
宴上本来已喝至微醺,就算鞑靼人善饮,此时拓跋北也有几分醉意,他本就是实心肠的人,不免说道:“那里有甚么对劲,不过混日子罢了。”
“好!”卢江回声便去。
不豫也只是瞬时,尉迟晓已然规复了常日疏朗淡雅的神采,只道:“长相倒不像,只是有几分相像,也只是几分罢了。”
拓跋北看着她几近不能信赖,这是下午见时阿谁着墨黑皂衣、戴进贤冠的女使君。尉迟晓嫣然一笑,对*辣刺来的目光只作不见,如常宴饮,侃侃议论歌舞宴乐。
到了冬衣节当日,离国有使节来唤兑使上殿觐见。
卢江也明白了,这是要借质子一事行兵戈之实,他整肃道:“我明白,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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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晓每年都来,已经风俗了离国的这类态度。驿馆一应供应不缺,尉迟晓倒有些乐得清闲的意义,每日都拉着卢江到贩子上闲逛。
“这是在家中惯常的衣裳,让拓跋校尉见笑了。”尉迟晓让过身请拓跋北在石桌旁坐下,行动之间发髻上的步摇微动,在清冷的院落里划过点点微光,恰是银簪上镶嵌的夜明珠的光彩。她声如莺啼,腮凝新荔,美目眇兮,傲视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