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页/共4页]
“店家,这段日子费事你了,前日的事也因我而起,这些钱你收着,当作赔罪。”
妍姬摊开掌心,将绳结递予世子驹,道:“我就晓得,这苏云结世子必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妍姬昂首,公然一群仆人从后厢抬进食器放在一楼中间刚摆好的几案上,鼎、鬲、甗、篚、簠、盨、敦、豆一样不差。刚要解缆上前,一小童步子轻巧,上前来道:“飧食已备好,众位请用。”又看着妍姬道:“淑女是对弈的胜者,请随我到楼上用飧吧。”
“世子别担忧,子黔统统安好。我入齐之前问子黔有没有话让带的,他嘴上不说,可内心的设法全写脸上了。妍姬大胆帮他问一句,少妃和公子予迩来可好?”
“公子是在等本君吗?”还是那般良言如玉,还是那般出尘萧洒,当日白衣少年换了一身黛蓝长裾,束发戴冠,脚步沉稳,从楼高低来。
妍姬不加理睬,看着过来的仲喜,问:“可查清楚了?”
车夫御马向西,从临淄穿邯郸、曲沃,奔绛城而去。
采兰清算着行李下来搬进马车里,妍姬拉她到一旁:“店家要解药是甚么意义?是不是你干的?”
采兰忍俊不由笑了出来,取出一粒药丸,和店家说了几句,跟着妍姬上了马车。
仲喜答复:“只探听到晏相请的高朋抱恙,没法前来,并不清楚究竟是谁。另有据仆人们讲世子驹平常都是凌晨就到叔文台的,但本日过了日中才来,估计是在大门封闭以厥后的,婢子们并未看到,可见这里应当另有其他入口。”
世子驹回:“短短数日,本君棋艺并无长进,就算再弈也没法取胜,如若公子棋艺有所精进,那只当本君输了便是。”
“六弟他…...”
妍姬瞥见世子驹黯然神伤的模样,打断他,欣喜道:“世子,当年的事,我多少也有耳闻,子黔这四年从未感觉是世子的错,还请世子不要太自责。这苏云结是芮姬娘娘前次生辰的时候子黔为她打的,我偷偷拿了过来,请世子拿给娘娘。”
“五弟……他……还好,芮少妃身材无恙,只是当年因六弟去晋国的事和君父争论,呆在芳若台里,都四年了,还不肯见君父......本君对不起六弟,都是因为本君......”
世子驹走到妍姬身边,邀她坐下:“听闻公子妍棋艺不凡,如此高朋远道而来,本君当然要亲身驱逐了。那日公子心机精美,实在冷傲,既然之前已然对弈,本日也不必再弈了,这桌飧食,邀公子同进。”
“店家你请稍等。”
终究,钟鸣声起,最后一局妍姬面色发白,敌手面红耳赤,一红一白对峙之间,黑子落下吃掉白棋六子,妍姬长舒一口气——终偿还是对峙下来,获得了和世子驹对弈的机遇。
说着鞠躬向妍姬做了个请的姿式,采兰挡在小童前,妍姬拉开她,叮咛三人放心用飧,跟那小童上楼去了。
妍姬应下,残局。
“好好,芮少妃亲手教的六弟,看到后必然会高兴的。”
妍姬静下心来,感慨幸亏本身前面布局丰富,定睛一看,弈徳鼓起,落子援助中腹四子,扩大上边黑势,同时消去右边白子,缓缓道:“本来如此,你要早说我就将女装闯叔文台的机遇让给你了,只可惜,你没说,我也出去过了,统统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