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页/共2页]
姜蘅之排闼而入,放动手上的琴以后,便瞧见半靠在贵妃榻上的周余容。
周余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双手不自发的摩挲着,继而昂首,对姜蘅之笑道:“另有甚么好想的?我本就活不长了,临死前还能见他一面,也不亏了。”
屋子的统统在已规复如常,甚么白雾,甚么路,全都消逝不见,仿佛方才的统统不过只是幻象。
“既如此,事不宜迟。”姜蘅之一面说着,一面极其随便的在周余容手上划了一道,倏而便有血珠渗了出来。姜蘅之取出玉瓶,将那血谨慎翼翼的装进玉瓶中,只见那抹殷红进了玉瓶,垂垂的消逝不见。
姜蘅之收好玉瓶,将将要出门时,鬼使神差的屋子里看了一眼。
“快走吧。”姜蘅之道。
她不由的唤住了姜蘅之:“您为何要如许做?”
“只需念着你最想归去的时候便可,其他的事情,自有我来操心。”姜蘅之道。
“你想不想晓得当年势实是谁救的你?”姜蘅之又问。
姜蘅之凝睇着她拜别的背影,看她拎着裙摆,脚步轻巧的踏入镜中,带着几分急不成耐的仓促,仿若见到了当年阿谁天真的不晓得愁苦为何物的小女人。
“你真的想好了?”姜蘅之看过她的过往,微微动了怜悯之心:“现在悔怨还来得及。”
白雾垂垂散去,一道白光从周余容的身材中钻出,径直往玉瓶中飞去。
“你如何在这儿?”姜蘅之瞥见门外廊下背对着她席地而坐的潆洄,不由迷惑道:“你不是出去了?”
白雾在她身边环绕,连身形都模恍惚糊的看不清楚,可姜蘅之却仿佛瞥见她暴露了一个极美的笑。
不过是因为猎奇罢了。
她的目光落在周余容身上,待瞥见她垂下的手,另有落在地上的玉佩时,脚步顿了顿。
传言中各处奇珍到处秘术的处所,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多了几棵树的山谷。有没有甚么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潆洄不晓得,可那会做菜的胡婆婆,爱侍弄花草的张爷爷,另有只晓得舞刀弄剑的齐二愣子,都是她眼中最浅显不过的人。
她不知父母,没有家人,自记事起便在槐南谷里同前谷主和姜蘅之糊口。
也都是她的亲人。
槐南谷是甚么处所?
姜蘅之又何必多此一举,几次确认?
潆洄闻声她的声音,脊背僵了僵,而后回身,低着头道:“我……我出去以后感觉无聊,便返来了。”
姜蘅之不发一言,抱着琴便往回走。
潆洄不敢看姜蘅之,只低着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