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口舌如枪[第1页/共3页]

“鄙人言尽于此，耽扰了二位上官和各位朋友的时候，不过鄙人还算不算是凶手，信赖郅城主和潘都尉自有公断。”高岳剑眉一挑，虎目冷冽，望向潘武都道。

“子曰：‘苟志于仁矣，无恶也。’”郅平点头晃脑，慢条斯理道。他模样粗鄙丑恶，却口出贤人之言，高岳瞧着，有些好笑。

他一席话，侃侃而谈，节拍松散，说话有理有据，层次贯穿，说到最后，竟连潘武都也是不自发的悄悄点头。

两晋十六国期间的军队体例，根基因循三国曹魏轨制。体例是军、营、幢、队、什、伍，军是军队基层体例的最高一级。

郅平固然是县令，但是他还被朝廷特赐了七品的忠义校尉武衔，这是最首要的。因为他不再仅仅是文官职位，还挂有军职，是有职衔的武官。

潘武都嘲笑道：“平常汉人两三小我还抵不住我们一个鲜卑懦夫。那等废料，上疆场送命自不说，还要扳连全军士气――依我说，若当年朝廷军队里都是我们鲜卑兵士，那匈奴人能攻破洛阳？能攻破长安？”

冯亮双目似刀，死死地盯着潘武都。

中间的郅平，俄然大声叫了一声，他昂头凸肚，笑呵呵地走过来，竟然拍了拍高岳的肩膀。

这边厢潘武都只做听不见，只批示人将地上的屠木扎抬走。

世人又是纷繁逢迎，竟似想不起刚才冯亮抨击秃顶时候残暴狠厉的猖獗模样。

“猖獗！”郅平蓦地瞪圆了肿眼泡，厚唇上的肉痣颤栗不已。

“这粗汉辱我也就罢了，他恃强凌弱无端辱我的兄弟，那就不能等闲放过。且人生活着，大不过一个义字，凡是真朋友真兄弟的，见到兄弟有难，哪个都会两肋插刀，舍命互助，这一节，不需高某多说，大师说是也不是？”

郅平皮笑肉不笑。心中暗道，凡是你潘武都同意的，我就要反对。凡是你潘武都分歧意的，那我就偏要同意。总之一句话，老子就是要跟你反着来。

大多数环境下，一军的兵力在三千人高低，军下有营，一营千人，营辖两幢，一幢五百人，一百报酬一队。再往下，什、伍之分，就顾名思义、显而易见了。

高岳却好似看不见郅平、潘武都之间明争暗斗的机锋，又道：“如果对敌仁慈，便是对本身残暴，故而不动则已，动则不留余地，必以雷霆手腕快速击败仇敌，以最小代价获得最大胜利。”

“就是，高兄弟的阿谁小兄弟，强大不幸，高兄弟为他出头，天经地义，官老爷，这没话说的。”

“那是天然。”潘武都的思路已经不知不觉被高岳牵引，张口便答。他下认识地斜睨了一下郅平，又恶声道：“谁招惹了老子，老子迟早不会放过他。”

“哎。不当。潘别将此话，甚为不当。”

而潘武都曾是西晋朝廷军中队主，统领一百名流兵，九品的别将品衔。洛阳城破，怀帝被俘后，潘武都展转逃离，还做过盗匪。郅平占有首阳县后，招安了路经首阳、已有两百名部下的潘武都。

郅平的亲随大声喝采，纷繁赞美城主大人目光独到，气度宽广。

他急走两步，站至了潘武都面前，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潘武都的脸，一字一句迸出：“要想弑主，现在就脱手。如果不想坏了誓词，那就守守端方，做好部属的本分。”

潘武都性粗性躁，言谈比武实在不是长项，此时竟无话可说。他拿牛眼扫了扫本身的一众亲随，都是和他普通的粗人，拿刀子行，和人言谈辩论，都是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