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更险[第1页/共3页]

“郑女人方才不是问那水井如何回事儿嘛！”一婆子凑到郑离近前，半捂着嘴，轻声道：“我们俩老婆子在这客院儿里当差也足足三四个年初了，俄然前几个月来人，说那井里有些不洁净，恐冲煞着了正房里的客人。这鬼神之事向来都是大忌讳，我们不敢多问，只好眼睁睁看着人用石头添堵住了井口。”

普浅显通，只用红色的釉油密密的刷了，并没有平常王府里常见的那种雕花描画。

两个婆子是泰和九年在这儿当差，因为少有，或者说向来没有客人住这儿，加上井水便利，她们干脆在这院子里种起了蔬菜。

伶人们的声音或高亢宏亮，或委宛婉转，她们若真住在襄阳王府，总会闻声一星半点儿的动静。

等丫环换药结束，花缘早洁净利索的办完了差事，若无其事的站回原地。

那两个妈妈连连陪笑道：“一听郑女人的话便知是侍弄过农活儿的，这个风景，可不就是芫荽最富强的时候？可惜啊！我们这儿不是乡间，管院子的几个小姑奶奶头一个就不准我们随便种菜！”

胜业坊里住着的又非尊即贵，可爱她们现在没体例出去瞧瞧大门口是哪家的牌匾！

花镜不解的看着她二人。

“郑姐姐，两个老妈妈谢你的果子。我走后又偷偷归去瞧了瞧，她们俩正争辩不休，说这果子该不该交给院里的大丫环。”

花缘惊骇的往郑离身后躲了躲，方才说话的那婆子忙笑嘻嘻着安抚：“姐儿别怕，没事儿！我们老姐俩住这好久，一天在那井里四五回的取水，也没说冲到吓到，姐儿这么金贵的人儿，神佛保佑着，更不消怕！”

一时回屋另换新药，郑离见桌子上有方才内里送出去的新奇果子，便给花缘使了个眼色。花缘鬼机警，心中会心，便背着王府的丫环悄悄拿了两个最大最水灵的香梨，在花镜的保护下偷偷又折返了出去。

郑离环顾着四个屋角，午后的日光宁静温和的射进轩窗，这类喧闹无形中安抚了她烦躁的心境。

郑离用心顿了顿，花镜会心，忙站到门口。

花缘问的好，就算这里不是襄阳王府，两宅之间的间隔也不会太远。

窗外一片安好，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从郑离地点的这个方向看不到角门处，却能瞧见舒展的正门。

婆子嘲笑了笑，屋中王府里的丫环便出来寻郑离。

花缘不平气，在她内心，襄阳王府固然比不上宫中，可两个甜梨总另有。何况那梨子又不是这个季候希奇的玩意儿！

郑离悄悄一感喟：“那几位姐姐看着也都是娇惯金贵的，那里晓得农妇们一年到头的辛苦！这菜畦看着不大，一年到头，也能省下好多嚼用呢！”

屋外并无人，那些大丫环多数以为院门舒展，甚么人也出不去，以是放心大胆的归去昼寝。

花缘忙接道：“何况襄阳王府老王爷还是先帝的表兄弟！那里会寒酸？更不要说落魄！”

方才郑姐姐带着花缘出去漫步时，她正在屋子里牵绊着几个大丫环。

“可不恰是这个理儿！”两个婆子纷繁拥戴起来，她们是粗人，和院子里每天描眉画眼的丫环们说不上话，那些小姑奶奶们嫌她们卤莽，她们还看不惯对方的扭扭捏捏呢！

郑离似笑非笑，低声道：“你们谁说的都不对！”她神采一凛：“依我看......我们仨是大难临头却还不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