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死相[第1页/共5页]
闵安忙不迭地爬到非衣身前抱住了他的腰,侧坐在马背上,将一颗头塞进非衣的胸口处。非衣催动白马奔驰,在风里问道:“你这是做甚么?”
车夫瞥了闵安一眼,脸上暴露淡淡笑容:“以是跟着二公子,还是稳妥一些。”
非衣紧抿住唇一会儿不说话,过后才松开了皱起的眉,说道:“但是这件事,我不喜好。”
非衣风驰电掣跑了一阵,无法调转马头,将落在路边的闵安捡起。再跑了一阵,他又得回次头,捡起摔在空中上一蹶不起的闵安。最后,他落空了耐烦,对闵安说:“到我前面来,抱住我,再掉下去我就亲身踩死你。”
这道圈套设置得较为隐蔽,横亘在马车必经之路上,特地挑了一处局促地动手,使车轱轳不能避开。为了以假乱真,下暗手的人还在挖出的阱口堆上与空中一样色彩的沙土,在夜色里让人辨别不了真假。
“找帐本么?在我身上。”非衣稳稳站在松枝上,借着恍惚的月色俯瞰底下的人,如同居高临下的天神普通倨傲,“就看你们有没有本领拿。”
“王怀礼派你们来的么?”树上的非衣冷酷问道。
非衣的应变惊人。就在马车趔趄了一下时,他已经一脚踢开车窗,似一支弹出的箭般掠出了车厢,身子不断,直接落在了山道旁的松树上。他并不用心去看圈套里的景况,只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顶风一抖,将手上的四尺寒铁抖得笔挺。
非衣用鞭子指指马身:“上来吧。”
闵安随即沉默下来,用手杵着下巴颏,入迷地望着车窗外。关于磨练一事,他是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毕竟世子头号扈从厉群的手臂上就闪现出了几道刀戟伤痕,这些伤痕传闻是从西疆疆场带返来的。另有萧知情,据萧宝儿流露,曾经也被世子历练了一番,最后才送进了昌平府做文臣。
闵安咋舌:“西疆那边……竟然杀得如此狠恶么……”
闵安吃力爬上马背,双手无着力处,干脆嗫嚅说了声“获咎了”,就一把抱住了非衣的腰。非衣皱了皱眉:“拿出一点男人的风骨来。”闵安无法,将两手反扭到前面去,揪住了马臀皮,一起跟着非衣颠簸。
夜幕更加浓厚,大颗露水砸落在树叶上。
坑外的猎户们公然没有去射杀两人的“尸身”,只是围聚在一起,向非衣策动进犯。非衣武功高于统统人,不大吃力就打退了世人的打击,手上的软剑也如灵蛇普通,直取他们的肩井穴,迫使他们松开兵器,却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
坑底毫无声气,非衣只得走到坑边喝道:“你们还要装到甚么时候?”
闵安撇了撇嘴:“你说折磨我倒是真的,前面这些天里,你待我忽冷忽热的,让我揣摩不透心机,以是吧,我感觉你也不是好人。”
闵安展开眼睛细心打量了上面的环境,才吃力地搀扶起车夫,在非衣的帮忙下将他吊出了坑洞。折了腿的白马也歪倒在一旁低声嘶鸣,非衣于心不忍,将它们一一救出,并包扎好了伤腿。
非衣在嫌弃他甚么呢?闵安细细地回想,俄然觉悟到,所谓的“浪荡话”是指他在含笑跟前说的那些闺风部的段子。他再扭头看看非衣不动声色的脸,忍不住暗自嘀咕:瞧他也是权朱紫家出来的公子,我不信他如此明净,没去过那些烟花软红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