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玉楼春[第1页/共4页]

王夫人沉吟半晌道：“上回的分歧。那府尹原与我们家亲厚，以老爷的名头也好我兄长的名头也罢，都是等闲的事。此次直是性命案，我倒不好落人话柄的。”

平常贾琏也常有此等言语，凤姐自是一百个不肯听，只是现在多少事情颠末，竟也驳不出甚么话来，只冷静罢了。贾琏见她似有所悟，也不再说多，持续烦恼他的玉楼春去了。

33.玉楼春

贾琏道：“盗窃？唉，倒也不能这么说。你道如何，前两日二老爷将我叫去书房，道开春后捡个和缓日子要宴请一干儒林好友，都不是平凡人，这席面熟怕得花些心机。特来叮咛我的。

李纨经了胭脂案，倒是一丝未曾多想。她本在家事情面上非常有限，亦无机变才调，何况她平常也不消脂粉，更想不到那上头。倒是常嬷嬷与闫嬷嬷提及此事，多有世家渐衰之叹，再看兴兴头头与许嬷嬷商讨纺织呢绒、拼茶方剂的李纨，又是另一叹。

贾琏道：“你说的何尝不是，只是也没有他法了。我看，你先与太太讨个主张吧。这寻酒还是旁的，在我们手里可压不住。”

贾琏看凤姐神采似有愤意，也不细问，感喟道：“家里的酒窖细账你可曾看过？”

凤姐听了希奇，道：“又没到采买的时节，也没有分外的大宴，没事我看他做甚么。”

这说了一通，便说到要取用家里二十年陈的‘玉楼春’，来客中有一名号称‘醉画’的，最是海量，又极风雅的，又说一手丹青直追当年唐寅，现在都中朱紫都好交友与他。此人别无所好，唯好酒。

李纨天然不会放过，携上几套带到贪欢的大开间，特换了一套陈列布局上来，是个花厅小戏台子的模样，她便倚坐玉骨包锦的罗汉榻上，靠着半人大小的枕头听书取乐。方才开练的分神技法，可分得一缕神识附在阿土身上，端水倒茶，非常得心。只是偶然候不免迷惑：“究竟是我在干活，还是我在取乐？”

凤姐忍不住道：“这事我却一句不知的。”

凤姐从榻上站起家来，道：“一坛没有？这酒都是按年进的，每年所进，三成的量当年留用，余下的都存着，这么累年而来的。如何会一坛都没有？这二十年陈的，少说也还得有五六十坛啊！”

如此，又过得几日，贾政返来与王夫人说已得了贾雨村的信，道是薛蟠的案已经结了，不必挂记了。说毕又不免牵涉几句小小年纪竟然犯下命案等语。

王夫人擦着眼角道：“能得老爷管束一二，也是蟠儿的福分了。”贾政看王夫人这几日病弱，此时又见她微有泪光，内心倒生出几分顾恤来，这日便宿在了正房。

另有一宗趣事，便是晓天下那藏书楼中，存着他们从开端以来的统统《晓天下》，形如邸报，却比邸报风趣的多，凡其地点灵界及部属地界的事情无所不包。奇闻异事甚多，加上那帮百晓生笔端工夫了得，便是无甚独特之事由他们说来也是妙趣横生。李纨几近次次都要看上一些，笑上几次，才算过瘾。

王夫人轻摁着额头道：“老爷那日得了信，气得了不得；现在又忙着宴客的事，只怕也没这心机。”

二老爷便想起家里的‘玉楼春’来，问存酒足不敷。我当时也没数，只好先去看了再说。谁晓得这一看，我这几日都躲着外书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