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失望[第2页/共3页]
薛夫人喝了口水,拨弄一下刚挽好的头发,喜滋滋道:“我这头发被你捯饬一回,立时就感觉清爽很多,好不舒畅!我说,闲事儿也做完了,这会子,该跟我去城里了吧?”
“不消了,多谢您。”
这几天她闲着时便常翻医药书,成心偶然地,将重视力放在了祛疤上头,很清楚消弭疤痕这回事,最要紧是内服外敷相共同。这冼郎中,竟然连外用的药都不开……
叶连翘张了张嘴,未及说话,小丁香却蓦地“哇”地哭出声。
“薛夫人,甚么风把您吹来了?”
一行人花了一炷香的时候,入得城中,便直奔薛夫人熟悉的那间医馆而去。
冼郎中胆儿小,吃了一吓,肩膀都跟着抖两抖,忙奋发精力,望向叶连翘:“女人这伤,有一两个月了?”
……
几人在酒气氤氲的狭斗室中闷了足有一个多时候,待得薛夫人头上药酒充分渗入头皮,叶连翘便再烧一锅热水,将药酒尽皆冲个洁净,一旁的使女便忙叨叨赶上来,替薛夫人绞干一头发丝。
循例诊了一回脉,他又靠近了些,说声“失礼了”,将叶连翘额上的伤疤摸验一番,再坐回椅子里时,整小我就沉默下来,眉头拧得越来越紧,倒是半个字都不说。
“曹徒弟。”叶连翘勉强冲他笑了一下,“配醒头香。”
小丁香在一旁已沉默好久,此时伸脱手来拉了拉叶连翘的衣角。
吃了药,伤疤能减淡一两分,那又如何?到底这疤还是在她额头啊,吃不吃药有甚么辨别?何必再让薛夫人浪费钱?
这位冼郎中是清南县最好的外伤郎中,他都无计可施,也就是说,求医这条路,几近是行不通的了。
叶连翘将摊了一桌的物事拾掇好,昂首笑着道:“这事儿交给旁人我不大放心,如果您便利,我每日便带着药酒去您府上……”
薛夫人在她身后叫了两声,不见她应对,只得叹一口气,上了轿,往木棉胡同去了。
冼郎中难堪地搓了搓手:“薛夫人,我医术不精,这女人额上的疤实在太深,吃了药,或许能减淡一两分,但若想完整消灭,只怕……如果疤痕靠里一些,或许还能用头发粉饰,可这女人的伤,就在眉骨上方……我这就写药方,不管如何,女人先吃一段日子再说。”
“这药酒起码得连搽二十天赋气见效,您若想稳妥些,最好用上两个月。”
一面说,一面就扯着叶连翘踏入医馆中。
“二姐,要不你就去一趟吧,我陪你一起,好不好?我真盼着你头上那块疤能早点消去,万家婶子他们说话太刺耳了……”
说罢,扯着小丁香回身拜别。
“好眉好貌的小女人,谁如此狠心?”
叶连翘打断了她的话:“您现在正在用生发方,饮食方面需得重视一些,油腻辛辣的东西不要吃,像芝麻、核桃这类物事,虽对生发有好处,却并分歧适您,最好连碰都别碰,常日里多吃点鱼虾、豆腐,越平淡越好——明天担搁您多时,实在抱愧,这会子我还得去松年堂一趟,我们明日见。”
叶连翘摇了点头,站起家冲薛夫人笑了一下:“薛夫人,我们走吧。”
“哎呀不消那么费事!”
与她几番来往,叶连翘也逐步摸透了她的性子,晓得她不是个虚讲客气的人,便也不再推拒,点头应了下来。